少年露出虎牙嬉笑,看着他,任他在那张网上挣扎,甜丝丝地说:“道长,咱们走着瞧。”
“道长。”现实中的薛洋低声唤。
他吻住晓星尘,把道长的手捉起来,放到自己胸膛上,又轻搂住他,说:“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就推开我。我都听你的。”
炉膛里的火因为太久没人照看已经熄灭,用不了多久,屋里的温度就该散尽了。窗外寒风呼啸着,深冬时节的日光也苍白冰冷,而晓星尘连这点苍白都看不见。
哪里都是黑和冷,薛洋身边也没光,甚至比别处更暗,可他怀抱是暖的,手也是暖的,拥住了晓星尘,像把自己燃烧了再给他热。
晓星尘逃不掉的。
晓星尘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薛洋感到晓星尘的手动了动,他垂头看着,原本虚握的纤长手指慢慢被灌注力量伸直,像是要推开他一般,展平抵在他胸膛上。
晓星尘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又在他后背相会停下。
晓星尘把薛洋纳入了一个温柔而坚韧的怀抱中。
薛洋眼眶发红,他抚摸着晓星尘的侧脸,问他:“道长,你确定吗?……晓星尘,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落在掌心的轻若羽毛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实在没办法了,或许可以自己脑补一下23333
☆、第40章
第四十章
不知谁先被扒光了,也不知是谁先吻了谁,两人亲密无间,晓星尘在头脑发昏时艰难地保留住一丝清明,问薛洋:“你……你用了什么?”
“郎中那里买的东西。”薛洋舔了舔嘴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嘴里却还能装作懵懂,关切着,“道长觉得怎么样?郎中说这东西用了少痛一些,也不知他骗没骗我。道长觉得难受吗?”
晓星尘脸都要烧起来,想骂他不知羞耻,结果张了张嘴,还没开始数落,自己先愧得说不出话了。
晓星尘以为会很疼,事实上也的确是疼的,可是比起第一次已经好了太多。薛洋细致入微的照顾和珍而重之的态度让他心里好受不少,在被彻底填满时,晓星尘的心也满胀着,除了薛洋,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了。
晓星尘抬手去碰薛洋,用肌肤的接触代替眼睛,在脑海中渐渐描摹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猝不及防触到薛洋腹部一道凸起的伤疤,晓星尘指尖颤了颤,停在那里不动了。
从这里捅进身体的武器应当是一把剑,这把剑的剑刃必定很锋利,创口才会这么规整漂亮。晓星尘甚至知道这剑通体银白,亮若结霜浮雪,剑身有镂空霜花。
这疤是薛洋身份暴露那夜,他们在村头破庙中争执时留下的。
晓星尘手指在那道疤痕上逡巡,薛洋把他的手捉起来吻,不让他有机会想太多。
晓星尘沉默着任他亲吻,好半晌,语气平平地说:“是你先骗了我。”
“是,我活该,我知道。”薛洋一口认下。
“……”
晓星尘挣开薛洋的手,继续认他身上肌肉的纹路,他摸摸薛洋肩膀,摸他锁骨,最后又转回来,落在腹部不走了。
晓星尘低着头摸那道疤,说:“我没刺中要害。”
“是,你没……”薛洋一顿,忽然明白了晓星尘的意思。
他不是说“幸好没有刺中要害”,而是说“本来就不会刺中要害”。
晓星尘一开始就动了恻隐之心。
薛洋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说不清的滋味。
上一世,晓星尘得知薛洋身份,在薛洋进门时一剑刺来,刺中的也是这个位置——分毫不差,不是要害。
哪怕那时晓星尘仅是为了留他一命审问他是何居心,薛洋也没办法不多想:如果他早一点,再早一点点,跟晓星尘认错赔罪,他们是不是就不用经历那样惨痛的分别?薛洋想来想去,都觉得哪怕最后是他死在晓星尘剑下,也比晓星尘魂飞魄散好太多。
可是没有人给他答案了。
他也不敢去想,如果这一世他再晚一些重生,如果他重生而来还是跟个疯子一样陷害晓星尘,他和晓星尘的结局又会如何。
万事皆有因果注定,幸在他还能重来,幸在他知道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