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曲长歌抱着靳松风的脖子把人往下拉，然后也钻进被子里抱住他，闷声道，“你快睡觉。”

靳松风故意逗他:“睡不着怎么办？”

“那我陪你聊天？”曲长歌试探道，“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出国吗？”

“我怎么知道。”靳松风停顿了两秒，才开玩笑道，“难不成是为了躲我？”

“我生病了。被送出国治病了。后来就留在国外了。我伤的头，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没事。我帮你记得。”靳松风低头亲亲他的头顶，“疼吗？”

曲长歌摇摇头，把眼泪偷偷擦在被角。

“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欢我了？”

“没有。你那时候就一小破孩，还跟我闹脾气闹了几年，怎么可能喜欢你？”

“骗人。”曲长歌隔着衣服咬了一口靳松风，没舍得用力。

靳松风任他咬，低声道:“你那时候年纪还小，很多事情不用知道，也不能说，不能引导。我也不舍得。好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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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平安夜前一天季晏鸦把曲长歌约出来，交给他一个文件袋。

“他知道你查这些吗？”

曲长歌翻着文件袋里的资料，摇摇头，又点点头。

“可能知道吧。他不愿意告诉我，可是明摆着把照片都放到我面前了，不就是想让我好奇，就看我愿不愿意自己去查吗？靳松风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肯定查不到。你既然查到了，就说明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我知道这件事的。我要查的事一定就是当年的隐情，靳松风怕我知道难过，但更怕我不知道会误会他。”

“鸦鸦，我总觉得要出事。”

“七年前你车祸后被绑架，你爸消极对待，不光没拿钱去赎你，甚至把消息压了下来。”季晏鸦看着曲长歌越来越差的脸色，长话短说，“靳松风知道你被绑架的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了。等他带着人去救你，你还能不死，真是万幸。”

“后来你出国治病，是你爸的意思还是靳松风的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你在法国的主治医生，是靳松风在美国读书时交的好友。”

“鸦鸦。”曲长歌面色苍白的看着自己被送进医院的照片，像素很差，很模糊，是从监控里截下的图，但仍能认得出一路紧握着他的手奔跑的人是靳松风，“你知道曲家为什么和靳家联姻吗？”

季晏鸦摇摇头。

“那你能帮我查查我爸的公司的情况吗？还有靳松风最近在做什么？”

“行。没问题。”季晏鸦看了看时间，“我先走了，陆成雀还等着我接他去吃火锅，迟到了又得生气。”

“嗯。这次谢谢你了。”曲长歌把东西收起来，放进画夹里。

“走了。你坐一会儿缓缓再走。”季晏鸦结了账，又给他点了一杯热牛奶才走。

曲长歌在店里坐到热牛奶冷了，也没有喝一口。他摸出手机，给靳松风打了个电话。

没响两声就被接了，那边明显还在开会，他听到靳松风跟旁边人说了句什么，又听到门开的声音，四周安静下来，才听到靳松风的声音。

“怎么了？”

“没事情，就是有点想你了。做什么呢？开会吗？”曲长歌喝了一口冷掉的奶，凉到心口。

“挣钱养你啊。”靳松风轻笑，“你在干什么呢？”

“在家画画啊。今晚早回来吗？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就在储物间。”

“你看到了？”靳松风忙得都快忘了这茬事。

“嗯。先挂了吧。你忙吧。”

“在家等我。今天晚上有雪，太冷了，就不要乱跑了。”

“知道的。”曲长歌挂了电话，背着画夹，打车回了曲家。

他走到别墅门前，刚要推门，就接到季晏鸦的电话。

“怎么了？”他停住脚步。

“长歌，出事了。你爸破产了，已经上新闻了。”季晏鸦一如往常镇定的声音，只是语速快了不少。

旁边还有陆成雀的声音“你能不能别一上来就说这些，快问问长歌人在哪？别他妈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