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赵国将军卫盾?”东方蒙打量着站在眼前的人,胳膊上绑着树枝,腰上缠着树叶,头插着树枝树叶,连脸上都贴着树叶,分明像一个未开化的野人。
“不错!”
东方蒙不曾想到面前的野人一开口,声如洪钟,语气中不怒自威,那种气势断不是常人能有的。
“先生,为什么咱们要带着卫盾呢,我听费说过,在赵国的时候,他多次陷害先生未遂,此次他要跟着咱们未必心怀好意!”东方蒙警惕的说道。
“公子假死的事全落在卫盾眼中,如果不把他带在身边,他若是向姜邑的人去告密,岂非更不安全?!”李坎皱眉道。
“那先生,咱们不如途中把卫盾……”东方蒙说着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不可,卫盾虽然气量狭小了一些,但是他却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我们此行投靠韩国,若是能通过卫盾把韩国的兵权拿到手,同时也让卫盾有用武之地,岂非两全齐美?!”李坎娓娓说来。
“哎!”东方蒙轻叹一声。
东方蒙虽然大多数时候,觉得李坎智量宏大,与他那头银发相得益彰。但是,有时候,东方蒙又会觉得李坎的心思有时过于天真,头脑简直比公子费还要简单。
“李坎,你为什么要帮我?”卫盾向李坎问道。
“我一直希望,全天下都能做到,物尽其材,人尽其用。对你也是一样,我不想你的才能埋没在槽枥之间。”李坎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果然还是很天真!”卫盾耻笑道。
李坎一行三人,次日便上路朝韩国方向行去。
李坎和东方蒙充做皮货商人,卫盾更名卫牧,充做马贩子,一路在经过的马市挑选良驹,以备带往韩国都城新郑做交易。
第11章第11章
“过路的绵羊孤雁,提前备好买路财,好保你们平安过岗!”张龙、赵虎站在五霸岗上冲岗下大声喊道。
“张龙,我看前面的孤雁太痩,怕没有多少油水可刮,后面的三头绵羊倒像是肥的很!”赵虎和张龙商讨道,他二人久居此岗招财纳福,早已训练出一副火眼精睛,过路的绵羊孤雁有多少分量,他们只需打量一眼就可辨出。
“没有油水可榨,就让他雁过拔毛,供咱们取乐一番!”张龙恶狠狠的说道。
岗下远远行过来的李坎三人闻声停下步来。
卫盾攥紧拳头低声道:“他们那只眼睛看着我们像绵羊了?!待我让前将他们打下来再说!”
“低调!淡定!”李坎一手按下卫盾的拳头。
“这山岗要是了一个商贾倒不算什么,但是要是过了一个能擒拿住剪径人的英雄,这消息一出,只怕咱们往后便再无宁日了。”东方蒙说道。
卫盾愤愤的松开拳头,体内压抑着一腔不平,准备束手来做一只待宰的绵羊。
“打头的孤雁,留下十两买路财,若是拿不出便吃爷爷十鞭子来抵!”张龙狰狞大笑着五霸岗上跃下。
李坎向前面看去,只见那正在磕头求饶的“孤雁”是一个二十出头面有菜色的瘦弱小子。
张龙一鞭打向“孤雁”,立时便抽烂了孤雁背上的包袱,张龙见那孤雁的包袱里只有几件破衣烂裳,连半个铜板也没有,顿时觉得受了戏弄,一时怒从心头起,打下的第二鞭子便用了十二分力气。
被抽打的孤雁惨叫一声,被抽烂的衣服上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鞭稍带过之处,给他那面有菜色的脸上添了一道胭脂痕。
“小子,你爬过来,爷爷不打死你,爷爷给你留一条小命,好教你记得,以后没钱不要过我这五霸岗!张龙抡起鞭子准备再打下去。
卫盾再一旁早已看的怒不可遏,飞步上前,擒住张龙的胳膊要向他身后掰去。
此时忽然传来李坎的两声低低的咳嗽之声,卫盾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堆笑向张龙说道:“大王,你看那后生生的怯弱,一定抵不住你这一鞭子,不如饶了他吧!”
卫盾一边说着,一边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向张龙手中,张龙接了银子,脸面上立即欢喜起来,一把攥住卫盾的手说道:“刚才你的那手擒拿使的不错!”
卫盾一惊,额头顿时沁出冷汗来,心道难道被识破身份了,只好就势嘿嘿傻笑道:“这是我平时擒马的把式,让大王见笑了!”
张龙收了银子,心上欢喜,也不多做计较便放了几人过了五霸岗。
那被救下的孤雁名叫羊羹,便与他们结伴同行。
东方蒙向李坎问道:“先生刚才为何阻止我去救羊羹?”
“适才见羊羹低头时,我见他脑后生有反骨,相书上讲生有此相之人忘恩负义……”李坎说到此处,看着东方蒙和羊羹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坎一行进了韩国边城的靖安门时,天已薄暮,便想就近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客栈老板俯身从柜台下翻找了一会,只摸出两块木制的房牌,上面写着所订剩下的房间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