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禹在工作上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无论是学生家长的投诉还是教导主任的训斥,应禹总能迎刃而解,说话逻辑分明,迅速占据有理的一方不给人任何余地。
这种有头脑有手段的人,婺礼一直觉得这类群体肯定是行事干练且性格强势。
但生活中的应禹看起来就特别……蠢。
婺礼一度被应禹生活中的样子误导,以为他是个情绪化的老师,遇事只会找别人责任而不自省,像个无理取闹的大小姐一样。
容易炸毛还很幼稚。
婺礼第一次遇到活得这么分裂的人,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诉自己不要多跟应禹接触,还是容易被应禹带跑偏,无论是话题还是行为。
婺礼认真审视起这个问题,而思来想去唯一可信的结论也很扯:
……难道是中了应禹的邪?
49
阿姨留了夜宵,应禹敲了客房的门叫婺礼一起吃。
婺礼推辞无果。
两个大男人坐在昏黄灯光笼罩着的餐桌旁分着一盅冰糖银耳莲子羹,气氛十分诡异。
婺礼不爱吃甜,炖得软糯香甜的银耳莲子在他嘴里胡乱嚼几下就被吞咽下肚,顾不上品尝,只想尽快结束喝甜汤的任务。
但这吃食的速度给了应禹错误的讯号。
剩下一碗分量的炖锅被推到埋头苦吃的婺礼面前,婺礼奇怪地提起头,“怎么?”
“你这么喜欢就多吃点,阿姨也会很高兴的。”
大方地让出剩余甜汤,应禹回以体贴温和的眼神,就差在脸上写着“不用客气”四个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婺礼也不好意思说他不喜欢,硬着头皮把剩下的银耳莲子羹也倒进肚子里。
婺礼扭曲着脸想,这真的是该死的甜美。
第9章50-55
50
吃过夜宵,婺礼顺手把碗洗了。
从厨房出来时便看到应禹拿着手电筒在照自己手,一丝不苟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你在看手相吗?”婺礼好笑地问道。
应禹面色凝重地抬起头:“我手指扎到手机屏幕了。”
以为应禹在搞笑,婺礼满头问号:“那你不应该看下手机屏幕的伤势吗?”眼睛一转瞟到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玻璃屏幕布满斑驳交错的碎痕。
婺礼大惊:“你那是什么手!能把手机屏扎成这样?”
应禹举着受伤的手一时无言。
为什么要心疼一个手机屏幕?
51
应禹的手机在之前就爆屏了,但不影响日常操作,应禹本来想的是等这个月发了工资再换个手机,便一直将就用着。
……然后就被手机屏幕的玻璃碎屑扎到手了。
手电筒的光并不好看东西,应禹照了半天手,只觉得眼睛看得酸涩也没找到入侵指腹皮肤的那粒玻璃屑。
婺礼接过手电筒对着应禹的手看了好一会,从应禹面前的医药箱里翻找出一卷医用胶带。
应禹不得不提醒他了:“玻璃碎还没清,不能这么包扎吧?”
婺礼扯开胶带,估计胶带在医药箱里放置时日较久,附着在胶布上的粘合剂已经有些化掉,接触到空气后更粘手。
婺礼把胶带贴在应禹食指上,一边施力小心按压,一边问着应禹,以求反馈:“是这里吗?”
玻璃碎屑肉眼不可见,但嵌在皮肤里却不可忽略,应禹能感受到在触碰之下异物挤压手指传来的疼痛,细密的刺痛噬咬着指腹,好像肉里长了一根钢针。
应禹忍着痛皱眉点头,婺礼按压的位置是对,但他不理解这个胶带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