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感情原来已经这么深刻。
“不知道。你不能跟着,必须我一个去。”
连城璧怎么可能答应。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一直萦绕在连城璧心头久久不散,但这几日傅红雪都没有远行的动作。他一惊一乍的倒是活得很累。
一连过去了几个月,傅红雪还没有远行的苗头,连城璧才放下了心思。心里对自己说,那晚或许还是他说的胡话。
这些天连城璧带着小豆子认字,他脖颈上的玉滑出来沾了点墨。连城璧一检查,原来是拴玉的绳子年事已久自己断了。说起来这玉还是傅红雪亲自给他戴上的,好像还说什么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物归原主罢了。
小豆子不用功,一听见声响就坐不住了,抓着白玉在宣纸上就印出了一个印。巧了,这还真印出了个玩意。白玉上凹凸不平的雕刻竟然印出了一个小人样的图像。
小豆子一看就乐了,指着直说:“这也是个连哥哥呢。”
连城璧:“……”
见于傅红雪和豆子总是眼光独到得出奇一致,连城璧把墨水印出的小人像仔细研究了一番,竟然也觉得和自己有些相似。他先前是真没想到这些古怪的线条还有这一层意思在里面。
于是心情大好,恨不得立马拿这事再逗一逗傅红雪,然后听他再表一番情。
傅红雪的情话,他百听不厌!
结果在这天下山的时候遇着一件坏事,让他还没来的急听听情话,就和傅红雪打起冷战了。
“阿弥陀佛,连施主,傅施主很不容易,你该多迁就他些。”
连城璧原想在这边寻个清净,他本来就烦,听见定一和尚的声音,真恨不能割掉他的长舌。
璧雪二人一日下山遭遇暗杀,傅红雪为救连城璧负伤。连城璧提出要回无垢山庄,傅红雪只说连城璧若想回去可以,但是他不会去。
于是冷战拉开序幕,虽然只是连城璧单方面的冷战。
连城璧吃味道:“他倒是什么都同你说!”他已经三天没和傅红雪说过一句话。
定一忽略连城璧的阴翳的脸色,丝毫不受打扰地呵呵两声。
连城璧用眼神剜了他一刀,越发觉得这和尚碍眼,起身准备离开。傅红雪还受着伤,他虽然还在单方面冷战中,还是不能狠下心丢下他一人的。
定一喊道:“连施主难道不想知道小傅是从哪来的吗?”
“我可以问他。”他嘴里这么说,脚下却生了根。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傅红雪不会说。
这是一直缠绕他的疑惑,也是傅红雪除了他娘从未提及的过去。傅红雪在他面前总是诚实的,却不是对所有事都很诚实。
定一见叫住了他,便道:“连施主请坐。”连城璧便又坐了回去。
他其实已经无法将冷战进行下去,可他放不下面子。可他已经预见了结局,只要是与傅红雪有关的事,他始终没有下限。
傅红雪如果是底线,其它的事就没有下限。
直觉告诉他定一和尚可能又在满嘴放炮,可他需要这一点时间完成投降的情感铺垫。他发现一个很遗憾的事实,他离不开傅红雪。
“佛经里曾叙说,三千大千世界。此非说是三千个世界,而是集一千个世界为一小世界,集一千个世界为一中世界,集一千个世界为一大世界。经中说,虚空无尽,世界无量,国土众生无量,所以三千大千世界亦无量。”
连城璧想,他说着些干嘛?
他偏头望向定一和尚,发现这和尚全然没了往日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样子。
定一接着道:“如此一想,你我也只是沧海一粟。”
连城璧还是不懂。
定一叹了口气,眼神望向远方,道:“小傅他便是在这三千大千世界里找到你。”
连城璧终于听出点别的意思,惊道:“你什么意思?”
定一道:“简单点说,你和小傅是为同源所生。散落在三千大千世界的汪洋里。本来此生不会有相见相交的机会,却因为彼此之间强烈的思念相互吸引,以至于一方来到了另一方的世界。连施主,你可明白?”
连城璧迷茫道:“他思念我?他怎么能知晓我的存在?”
是的,他和傅红雪明明是五年前在相遇。若这和尚说的是对的,傅红雪在他的世界里只有知晓连城璧的存在才能够进行思念。
这……不合常理。
定一高深莫测地“阿弥陀佛”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