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步骤都与平常别无二致,可楚岑却心生疑惑。刚才他打断了秦重,秦重也说了结束后会给他惩罚,可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秦重都没有要提起这件事的意思?
楚岑正想着,厨房里微波炉“叮”了一声。
牛奶热好了。
楚岑刚要起身就被被秦重拦下:“在这儿等着,我去。”
楚岑只好照做,跪在原地看着秦重起身进到厨房,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多了一杯牛奶和……一个猫脸形状的盘子。那是楚岑得知自己是秦重的宠物猫之后给自己买的,一直没有机会用到,也不知道秦重现在拿它出来做什么。
“崽子,还记得刚才我说过作为你提出问题的代价,会在结束后给你惩罚这件事吗?”秦重站在楚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奴记得。请主人惩罚。”
“好,跟我进来。”
秦重拿着那杯牛奶和猫脸盘子转身朝主卧的方向走去,楚岑迟疑了一瞬顺从地跟上。秦重什么道具都没拿,还要将他带入主卧,就这样赤手空拳的,要如何惩罚?楚岑在床边停下,抬头看向床边的那一刻着实被床头的景象吓了一条,心脏不可抑制地加快速度跳动着,连呼吸明显跟着加粗了不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重在他的床头摆了一个特别厚实看起来就特别舒服的猫窝,上面铺着楚岑为了讨好秦重给自己选择那张灰白色的毯子和一个小枕头!靠近猫窝的那面墙上孤零零地挂着一根黑色的牵引绳,牵引绳上系着一根黑色项圈。与秦重一开始给楚岑那一条不太一样,这条项圈朴素平常,没有泛着冷光的金属狼牙上面也没有刻任何的字母。
楚岑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秦重染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去吧。罚你在我床边睡一晚。”
楚岑抬头对上秦重的视线,秦重鼓励似的冲他挑了挑眉,他笑着在秦重脚上蹭了好几下,说话的尾音也上扬了起来:“谢谢主人惩罚。”
楚岑快速爬进猫窝里跪好等待秦重的下一个命令。
秦重把猫脸盘子放在地面上然后把牛奶倒进盘子,抬手揉了一把楚岑的头发:“喝吧。”
怎么喝……楚岑怔怔地看着那盘牛奶,秦重好像没打算让他用手,那就只能……舔。楚岑顿了一下,慢慢凑近盘子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碰了牛奶一下。平静的水面被激起阵阵涟漪,楚岑的面颊也跟着红了几分。
秦重蹲在楚岑身边,伸手在楚岑的后背上轻抚着,感叹了一句:“好崽子。”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楚岑身上的什么奇怪开关,他羞涩地偷笑了一瞬便卖力地舔了起来,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他舔牛奶时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秦重的手一直没有停下,楚岑粉红色的舌尖每一口都好像舔在了他的心上,又痒又麻。
因为姿势不便,一盘牛奶杯舔完之后楚岑下巴也沾了不少,还有的已经流到了楚岑的脖颈上,挂在他小巧的喉结上摇摇欲坠。秦重拖着楚岑的下巴贴心地用湿毛巾把楚岑的脸擦干净然后把项圈给楚岑戴好,像逗小猫似的挠了挠楚岑的下巴:“小花猫。”
楚岑顺从地扬起脖颈眯着眼睛配合秦重的动作。
“晚安,小花猫。”待楚岑在猫窝里团好后秦重又在他身上盖了一层薄被才放心地躺到床上。
一夜好眠。
睡在秦重床头对楚岑来说根本不能算惩罚。
秦重为他准备的猫窝既温暖又舒适睁开眼就能看到秦重让楚岑觉得安全感剧增,所以一向觉少的楚岑破天荒地睡了一个懒觉。
第二日早晨楚岑团在猫窝里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之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秦重嘴角含笑蹲在他面前,用手轻轻拨开挡在他眼前的碎发。看样子秦重已经保持这个姿势看了他许久。
楚岑心头一惊,慌慌张张跪起,还把牵引扯出了一声不小的动静,害怕道:“主人……奴一不小心睡过头了,没有给您准备早饭。主人想吃什么?奴现在就去做,然后再找您领罚。”
秦重摆手示意他不用着急,宠溺地掐了掐他脸上的软肉理解道:“没事儿,我们崽儿还长身体呢,睡得多长得快。”
“今天是周末,谁不想睡个懒觉,更何况我们正长身体的猫崽子呢。”秦重将楚岑颈上的项圈摘下,抓着他的手把崽子扶起来,“收拾好了去洗漱然后出来吃饭。今天我给你露一手。”
目送秦重离开后楚岑想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四十。他这何止是睡过头了,要不是恍惚间看见秦重守在他面前他可能就这么睡死过去了。
楚岑站在猫窝里,脚趾疯狂蹂躏着自己买的毯子,懊恼不已。秦重会不会怀疑他养的其实不是猫而是一只猪,还是好吃懒作的那种。
楚岑收拾好自己从主卧出来时秦重还在厨房。
松垮的家居裤堪堪卡住胯骨,上身赤裸着只围了那件粉红色蕾丝边围裙。有力的右臂挥舞着炒勺,一颗颗裹着金黄蛋液的米粒从锅里飞起又直直落下,浓郁的香味从厨房溢出悠悠钻进楚岑的鼻子里惹得他早就饿空了的肚子不停地发出抗议的嚎叫。
楚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主人这么有烟火气的一面。
一直以来秦重给他的感觉都是站在高高的神坛上神圣不可侵犯的。而这一刻的秦重好像走下了神坛与他一样是需要吃喝拉撒睡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让他觉得他和秦重的距离又近一步。
在这之前楚岑一直把他面对秦重时的那种莫名悸动全部归结于喜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他对秦重的感情又怎么可以是“喜欢”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可以概括的。
作为奴隶他仰望并依赖着那个会控制他、要求他、调教他的高高在上的主人;而作为楚岑他爱慕并喜欢着这个充满烟火气,什么事都为他考虑周全,指引着他一直往前走的秦重。
这两个都是秦重,一个支配着他的身体,另一个操纵着他的心。
楚岑从臆想中抽身,朝着秦重迈出了僵硬的右脚,一步一步地走近,像走红毯一般每一步都珍之重之。终于站到了秦重面前,他在秦重脚边郑重地跪下,讨好似的朝着秦重喵了一声然后靠着秦重的小腿出神。
秦重还在翻炒着锅里的蛋炒饭,闻声笑着动了动右腿:“怎么,崽子饿得等不了了,跑来讨食吃了?”
楚岑难得没有回答秦重的问题,他把整张脸都埋进秦重的家居服里深深地嗅了一口:“主人,奴真的好喜欢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