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却趁机把猫爪子抓住,连带着整只小猫崽儿一齐拢入怀里,调笑着说:“奴隶这么做确实该罚,可是作为男朋友直接喊名字又怎么了,喊‘老公’都没问题。”
“喊一声听听?”秦重把小猫崽儿拥得更紧,大有一种今天楚岑不喊出口就不让他走的感觉,和强买强卖的土匪也没什么两样。
楚岑:“……”
楚岑被秦重羞得无法,只得顶着涨红的脸凑到秦重耳边小声喊了一句。细如蚊呐的两个字就好比两块巨石,狠狠地砸进了秦重的心田,荡起的涟漪久久不能平静。流氓如秦重,得了好处却依旧不肯知足,继续逼迫臊得身上的毛都快掉光了的小猫崽儿:“没听清,大点声。”
“乖,我的崽儿,大点声。”
“……老公。”
“哎!”秦重得逞地笑着,在小猫崽儿嘴唇上重重地吮了一口,“秦夫人。”
两人就这么窝在休息室窄小的弹簧床上亲昵地说着体己话,除了被逼着说一些难为情的话之后,秦重还总趁着给小猫崽儿擦药按摩穿衣服的空当揩油,闹得小猫崽儿害羞得都快冒烟了也不敢对秦重亮爪子。直到天色大黑,月亮不知不觉爬上枝头,二人才相拥着从警局出来。
门口的保卫笑呵呵地跟秦重打招呼:“秦队又加班到这么晚啊!真是辛苦了!多亏了你们,我们老百姓的日子才能这么安稳!”
秦重非常坦然地接受了保卫的夸奖,加班是真的,加到这么晚也是真的,就是加到这么晚干了什么就不能仔细考究了。
小日子如流水般悄然而逝,很快便到了年底。恰逢局里侦破一起大案,得了上面点名嘉奖。秦重直接做主给大家提早放了年假,自己也急吼吼赶回家去疼爱被他滋润得越发惹眼的小猫崽儿。
之前跟太后娘娘许下过年把“准男朋友”的“准”字去掉并把人带回家给二老过目的目标,现在他的任务完成了,就差把家里那只害羞的小猫儿拐回去给二老检验了。哦,还有一个事,得让小猫崽儿自己好好解释一下他是怎么从“保姆”升级成“秦夫人”的,
二老家住临市,坐高铁一上午就能打个来回,开车走高速不到两小时就能到,所以太后老佛爷时常打着看儿子的旗号来A市旅游。带着楚岑回家秦重就是开车去,副驾驶坐着秦夫人,后座上摆满了秦夫人作为“新媳妇”给公婆买的礼物。
虽说钱都是花的秦重的,但重要的还是心意。
自打秦重把“自己给太后娘娘解释身份”这个任务交给楚岑之后,小猫崽儿一直坐立难安到现在。一个劲儿地问秦重二老会不会没有心里准备,毕竟他是个男的,还比秦重小这么多,无亲无故无工作,人家是三无产品他是三无人士。二老要是不同意他和秦重在一起会不会直接把他赶出去。
秦重耐着性子一次次地回答楚岑的问题,等红灯的时候紧紧抓着小猫崽儿的爪子给他信心:“要是太后娘娘真不同意你就不跟我在一起了?我们的契约就不作数了?”
小猫崽儿疯狂摇头向秦重表明自己的心意:“猫儿不会离开主人!永远不会!”
“那不就完了。”秦重说,“崽儿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这么好的宝贝他们不跟我抢你就算好的,哪还能把你赶出去。要赶也是赶我。”
楚岑权当秦重这么说是为了让他宽心,哪知竟被对方一语成谶。两人甫一敲门,和楚岑仅有一面之缘的太后娘娘便乐呵呵地把他迎了进来然后“咣”的一声把秦重关在了外面。
当真成了要赶也是赶秦重。
楚岑实在不明所以,焦急地朝门外看去,后者毫不在意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摸出家门钥匙自行开门。
“妈。”
秦重前脚刚进门就见一个半大的白团子扑了上来,那团子撒了欢地扑他,一边扑还一边叫:“汪!汪汪汪!”
秦重的冷汗登时渗了出来,朝着太后娘娘大叫:“妈!您知道我怕狗您还养狗!我靠!”
楚岑这才想起来,在他眼里英明神武好似天神下凡般的主人曾经因为被一只泰迪追着满小区跑而留下了阴影,至今还对会汪汪叫的生物还敬而远之,更别说有这么一只半大的萨摩耶直接往他身上扑了!
玄关处那点地方瞬间成了闹剧现场,上演的闹剧叫“狗飞人跳”。
秦重身前有太后娘娘和小猫崽儿,跑也没处跑,只能又开门主动把自己关在了外面,隔着一扇门冲里面喊:“妈!您快把让它拴起来!不然我立马带着小岑回去!吓死我了……”
老太太被自己儿子的怂样逗得快要笑背过气去,最后还是楚岑接过太后娘娘手里的牵引把撒了欢的狗子拴在了墙角。秦重这才把心脏咽回肚子里,嫌弃地掸了掸身上了的狗毛,重新打开门走了进来。
“‘皮蛋’是楼上赵奶奶家的,他们一家出去旅游了没人照顾所以在咱家放几天。”太后娘娘跟秦重解释,“你看给你怕的。快四十的人了还怕狗,像什么样子!”
“三十二。”秦重不满地腹诽,“过了年才三十三。
为了不让太后娘娘转移注意力不再继续嘲笑他怕狗,秦重赶忙把楚岑推到老太太面前,然后朝小猫崽儿使了个眼色,让他说正事。
小猫崽儿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呆在原地吞了吞口水,扑通一下跪在了太后娘娘面前,紧张地解释:“阿姨,我、我叫楚岑,楚国的楚,山今岑……非常抱歉,之前骗了您,我、我不是秦大哥请的保姆……”
老太太缓缓收回要把楚岑扶起来的手,抬头睨了秦重一眼,后者得意地挑眉。
楚岑完全没发觉秦重母子俩之间的小九九,继续垂着眸子解释:“我是……我喜欢秦大哥,我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希望您能同意我和秦大哥在一起。如果不同意的话……不同意我也不可能离开他,我会永远陪伴在他身边,这辈子,下辈子,永远。”
秦重:“……”
秦重和楚岑以主奴、恋人的身份互相许下了不少诺言,但这种秦重作为旁观者听楚岑对着自己的母亲诉说他对自己的情意并祈求长辈同意还是头一回。楚岑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却叫他头晕目眩,喉头发紧。三十多岁的人了,仿佛一瞬间化身成十年前急色色毛头小子,因为一句誓言恨不得把命都搭上。
最后还是太后娘娘率先反应过来把楚岑扶起,替他拍去裤子上的浮土,将他扶到自己身边坐下:“同意!怎么能不同意!我跟他爸正愁他讨不到媳妇儿得孤独终老呢!我们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有数,小岑你就多包容包容,他要是欺负你就跟我告状,回来我收拾他!”
“不会,秦大哥对我很好。”楚岑是实话实说,在太后老佛爷听来就是小媳妇在替秦重遮掩。她趁着楚岑不注意狠狠剜了秦重一眼。秦重解释不得,只能无辜受下。可天地良心,除了在床上,哪里“欺负”还过小猫崽儿,宠还来不及呢!
“平常人家新媳妇进门改口,公婆都要给红包的。”太后娘娘边说边拿出一个鼓囊囊的红包压在楚岑手心,“叫‘阿姨’太生疏了,就跟着那怕狗的一块儿喊‘爸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