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晚本来使劲摇头不肯听话,可是苏言手一用力攥住他的屁股肉揉捏着,把他疼得马上把头仰了起来:“啊……”
他眼圈泛红,有点兴奋、可同时却又有点恼怒地望着苏言。
“亲我。”苏言说。
夏庭晚也有点炸毛,刚一张口要咬苏言下巴。
可是马上就被苏言看破,啪地一声,屁股又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不许咬。”
此时的苏言蛮横得不似以往,像是骨子里的那股子猫性全部都亮了出来,又霸道地重复了一遍:“亲我。”
夏庭晚呜咽了一声。
他无法抵挡苏言,泪汪汪地乖乖凑了上去。
他不敢再咬下去,只能用柔软的舌尖一遍遍舔着苏言的下巴,就像是给闹了脾气的猫顺毛,然后才可怜巴巴地对苏言眨眼睛以示讨好。
苏言另一只手托起了他的下巴,忽然问:“你写给我的那封信,还记得吗?”
夏庭晚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
“你说,你将永远是我的小孔雀,栖息在我的怀里。”苏言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信里的措辞,竟然一个字也没有错:“你问我,可不可以也做你的猫,对吗?”
夏庭晚又点了下头。
这个时候突然想起那封信里的内容,竟然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如果真实的我是这样呢,”苏言看着夏庭晚说:“我不那么温柔,甚至还很自私。上次在床上倒下之后,我一直觉得很难堪,身体的虚弱让我无法像纪展那样若无其事地抱你下楼,甚至还让我不能像从前那样满足你。我对自己不满——这不满,让我更加不允许你反抗我。在今后的日子里,我可能会忍不住想让你疼、让你哭,让你一遍遍地臣服我,来满足我的软弱,你做得到吗?”
“我要绝对的占有你,我不允许你心里有别人哪怕一丝丝的影子,纪展不行、贺言西也不行,无论他们多么英俊迷人,在我身边时,我不允许你想起他们,你只能有我,只能待在我的掌心里。哪怕有一天我老了、病了,你的心里,都必须要记得我最有魅力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爱我,你也能做到吗?”
夏庭晚鼻子一酸,他轻轻地、坚定地说:“我能、我都能做到。”
他曾经很弱小,是苏言保护着他一点点长大。
而他如今仍然可以弱,但这次,是为了成全苏言的强。
黑暗中,他们对视着。
苏言的眼里,第一次像是涟漪一般泛起了一丝脆弱的神色,他低头亲了一下夏庭晚的额头,然后是鼻尖,一下又一下的吻,像是羽毛一样落下来。
他的嘴唇最后在夏庭晚耳边,喃喃地耳语道:“小孔雀,我傻乎乎的小孔雀啊……”
《新站番外·过年》下
“苏言,咱们复婚吧。”
夏庭晚紧紧地抱住苏言的手臂,仰起头急切地道。
苏言没急着答应,而是看着夏庭晚说:“你会追我吗?”
他的神情认真中又夹带着一丝腼腆,睫毛一抖一抖的,从中漏出眼里希冀的亮光。
夏庭晚一下子被击中心脏,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苏言见他不答,低头啄着他的脸颊,低声说:“追一个月,要么,一个星期,好不好?”
这个时候的苏言是那么矛盾,刚刚才霸道蛮横地亮出爪子,马上又凑过来腻歪地亲昵,带着期盼地小声细语着。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苏言的另一面,某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甜蜜让他的心脏都麻痹了起来。
夏庭晚转过身,占据了主动的位置压在苏言身上,一下一下吻着苏言的嘴唇,轻声说:“我追,追多久都行。”
苏言对着夏庭晚满足地笑了:“庭庭,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他说着,伸长手从床头柜把那本精装的《日本古典俳句选》拿了过来,然后从中间翻开,只见书页里面,赫然是一瓣灿黄色的腊梅花瓣。
“我想永远留下这一瓣。”
夏庭晚用手拿过那本书,只见腊梅花夹着的那一页,恰好是和泉式部写雪夜的优美俳句——
雪的碗里,盛的是月光。
夏庭晚忽然把头埋进苏言的肩窝不说话了,他的甜蜜之中,渐渐泛起了一抹浓重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