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婪没见过的景色。
他一瞬间有些怔忪,连顾冬和什么时候从后面搂上来都不知道。
顾冬和偏头看他,看到他的眼睛,突然就想到一句话:他眼里有整个星空。
萧婪着了迷,目不转睛的看着。
他仿佛觉得自己飞起来了,飞到最高空俯视着整个城市,他看到万家灯火,看到人间花月。
所有的不愉快都被抛之脑后,今夜他不是萧婪,是天上星。
曾经他在苦痛的泥泞中挣扎着,在这个城市尝尽了悲欢冷暖,他不停地挣扎,却仿佛总有人在他耳边一遍遍的蛊惑他:
你是个废物,你是个败类。
你真没用。
那个女人在他耳边尖叫的喊着,萧婪,你也是个畜生!
你和你的人渣父亲一样!
我不是!
萧婪疯狂的想着,心里无声的呐喊。
我和他……不一样。
“我和他,不一样。”
他无意识的转过身,看着顾冬和喃喃自语道。
顾冬和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他眼里隐忍的痛苦几乎刺伤了他的心脏。
“是,你和他不一样。”
他扶着萧婪的肩沉声安慰道。
像是独自在囚笼挣扎这么多年,突然得到了释放一样。
萧婪感觉身体一轻。
沉重的枷锁仿佛在这一刻被破除。
两行眼泪毫无预兆的滚过脸颊。
有人在高楼,有人在深渊。
也许高楼如隔墙,冲出深渊,却是漫长而孤独的旅程。
我是不是已经走完了?
萧婪看不清眼前人的脸,但是能感受到那人扶着自己的力度。
微微的疼痛,像是活着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怦然心动》
第十四章
当晚萧婪睡在顾冬和办公室里供平时休息的房间。
虽是睡一起,但顾冬和识趣的没有动他,萧婪情绪不好,未必有心情应付他。
但顾冬和却觉得比任何一次睡在一起都要让他舒服,不像炮友,更像恋人。
早上萧婪醒的时候不算晚,他坐起身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家卧房还大还精致的休息室,忍不住再次表示鄙视。
“啧啧啧,这些有钱人。”一边摇着头一边掀开被子下床。
昨天睡觉直接穿的是顾冬和放在这里的睡衣,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看起来斯斯文文,私底下居然这么骚包。
敞怀的基佬紫真丝睡袍,这人还真敢穿。
萧婪就这么洗漱完走出去,顾冬和不在办公室,空调开的暖烘烘的,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豆浆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