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贪婪的嗅着男人身上的味道,感受着他的温度,冰冷的情绪复苏,他吸吸鼻子。
“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现在想想,真是受不了,”他声音轻轻的,像是害怕惊扰了什么,“原来那么难受。”
顾冬和心疼的不行,他们搂着,谁都不放手。
“你这么好,可不可以不要走啊?”
顾冬和应他,“那你要多依靠我,我才不敢走了。”
萧婪哭了,毫无预兆的放声大哭,哭的声嘶力竭。
我好难受,顾冬和,我好难受。
他们让我很难受。
她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加诸在我身上?
我想求救,我也想哭。
她说我有罪,可我不懂。
她逼我去治疗,我不要,我不要去。
自杀能不能解脱?
能不能?
要怎么样?
要怎么办?
谁能救救我?
救我。
他哭到眼泪打湿了顾冬和的衬衣,男人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哭累了,眼圈通红,鼻子也通红。
但身体轻松。
从没这么轻松过。
胸口堵塞滞留的一口气散去,像武侠小说中的大侠,去了一身枯朽不通的经脉,卸掉了重获新生的枷锁。
他闭上眼睛,这种被疏通的感觉太过美好,好的让他几乎不敢相信。
就像……飞升?
他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么?”顾冬和微微有些诧异,分开一些距离看他,语气轻柔。
萧婪垂着眼睫,湿漉漉的,勾勒的一双眼睛颇显浓墨重彩,盛着笑意,几分伤感,几分释然。
看的顾冬和感觉自己都要醉了。
怎么能这么吸引人?
“怎么了宝贝儿?”
他亲亲萧婪的眼睛,现在两人做这个动作已经是不能再自然,萧婪顺从的闭了眼睛。
“感觉活过来了。”
那个被埋葬在打击羞辱之下的男孩,活过来了。
一身伤疤,终于不再无法面对。
“我想到一首歌,”萧婪放下手,说。
顾冬和看着他。
“中岛美嘉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他笑,轻轻的哼着。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心中已空无一物。*
顾冬和没听过这首歌,但歌名太直白明了,他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只蚂蚁啃噬着心脏,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