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去家里把琴拿过来了,太久没拉,刚装了弦,在调。”
顾冬和换了一身家具服走出来,阳光打下来,在萧婪身上镀上一层金色,整个人都光彩熠熠的,正低着头,全神贯注的拧着弦轴,时不时拨动两下琴弦。
手机放在旁边,点一下发一个音,萧婪再拨一下琴弦,拧动弦轴调整。地上琴弦的包装散了一地,琴盒子敞开了上面放着肩托和一堆杂物。
“这是什么?”
顾冬和走过去,捡起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是一块褐色的石头样东西。
萧婪瞟一眼:“松香,打在琴弓上面的。”
“这个呢?”
“肩托。”
“那这个?琴弦?”
“嗯,换下来的。”
顾冬和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又拧了好几回,大约是行了,萧婪把琴放在一边,被顾冬和拿过去好奇的瞧。
萧婪拿起琴弓拧了个合适的松紧,开始往上面打松香。
“为什么要打这个?”
“顺滑点,不然不好拉。”
顾冬和长长的“噢”一声,又道:“是不是和润/滑/剂一个作用?”
萧婪张张嘴没说出话来,抬腿往他身上蹬:“整天想什么黄色玩意!”
顾冬和忙着避开,笑个不停,手上还小心的拿着琴,萧婪打好松香朝他伸手。
“做什么?”
“琴啊!”
萧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知道这人今天是怎么了,一副三岁小孩智商水平的模样。
顾冬和撇撇嘴把琴还给他,似乎是还没研究够,又凑到旁边去看。
萧婪把肩托安上,手臂向前拢着摆好姿势,搭上弓,却不拉,瞪着顾冬和,顾冬和也看着他。
“啊?怎么不拉?”
萧婪真的想打人了:“脑袋挪开点啊!不怕戳破了?”
原来是挡着他拉弓了。
顾冬和摸了摸鼻子,只得往旁边侧开。
萧婪拉了个音阶,虽然许多年不用,但是琴还行,拉出来感觉差不太多。
他索性站起来,自然的搭好姿势,从一个全弓开始找了下手感,拉出一首简单曲子。
“呼……”
一个曲子拉完,维持着姿势看着自己的手。
顾冬和不明就里,但是又怕说什么说错了,也跟着愣在旁边。
“小时候我不喜欢拉琴,我妈妈/逼着我练,每天拉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总是拉的胳膊酸痛才能休息。”萧婪开口,似乎在回忆着,“她出门的时候让我用碟子听曲子,那时候还没有什么mp3mp4这种东西,我就趁她不在家换成动画片看,门口有声音再换回曲子的碟子,好几次都被抓到,然后就挨打。”
说着笑了一下:“我小时候还是挺皮的,后来慢慢长大,练琴成了习惯,一直到大学……后来就没拉过了。”
又说:“我以为我差不多忘了,但是看起来还没有,刚刚那首曲子以前也练得不算太熟,看起来还没忘光。”
言罢搭上弓,放到中弓的位置,来了一首难度高一点的曲子。
顾冬和自然是听不懂,但是比起前一首,这首曲子不一样的地方多了些,具体哪些……他也说不清。
一曲拉完,萧婪意犹未尽似的又接上一首,这次他微微闭上眼睛,快速换弦间右臂摆动的动作极其优美,身体微微晃动。
左手在指板上前后挪动,时而揉弦,时而还用手拨两下,顾冬和以为自己听出幻觉了,怎么一个人拉琴竟拉出了两个音,一个长一个则不停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