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4_如梦令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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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4(2 / 2)

汤贞家楼下长期围满了蹲点的记者,所有镜头都拍摄到了王宵行的出现,他下了车,钻进汤贞所住的公寓楼里,过了一段时间,王宵行从里面沉默地走出来——汤贞并不在家,而王宵行只像是想亲眼确认这个事实。有记者追在他身后不断发问,问王宵行相不相信这一切都来自汤贞的指使,是汤贞对小马的报复,他们甚至把王宵行堵住,堵进了人堆里,逼迫他回答,可王宵行拒绝与任何人沟通。

汤贞的一位女性助理,叫温心的,大半夜下班后不回家,独自一人沿着一条街去撕印有汤贞“吸毒”照片的传单,结果好巧不巧,她和贴传单那一小伙人在路口相遇了。

她又是着急打110报警,又是拼了命的喊叫追打。周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那群小流氓见势不妙,抱着怀里的传单溜之大吉,剩温心一个人湿着眼眶留在路口。

有附近居民告诉温心,你是汤贞的歌迷是不是,你不用撕啦:“那伙人一天来贴三回,你撕完了过会儿他们又贴上了。”

“不就是汤贞吸毒吗,都看过啦,”那些人感慨道,“真是可惜啊。”

也有上了年纪的人劝温心道,小姑娘,看你年纪挺小的。他们指着墙上还未撕尽的传单上的“汤贞”说:你别跟他学!

就这么一件小事,也以最不起眼的姿态登上了报纸隔天的娱乐新闻版块。主要内容是汤贞助理在街边人群中大哭,疯态毕现。

最近关于汤贞的大新闻确实太多了,像电影《狼烟》票房过十亿这样的事情,也引不起人们多少注意。业内都说这电影太幸运,先是办了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全球首映”,接着杀气腾腾闯入暑期档,又撞上方曦和等这一连串的车祸案子人命案子,在这个都市里人心惶惶的关口,恰巧给人们提供了不少安全感。

说来也巧,这电影的男主人公秦湛的扮演者,梁丘云,又与当下两位社会新闻版常客方曦和、汤贞很有渊源。

他走到哪儿,记者们都围着他,追着他采访关于汤贞和方曦和的事,《狼烟》的名字自然也跟着频繁出现在报端。

天时地利人和。

业内人说,经此《狼烟》一役,梁丘云的身价上涨数十倍有余。当然打铁也需自身硬。梁丘云外形素质过关,人又拼搏努力,在圈内人缘也不错,除了之前有过几段真真假假的绯闻以外,实在查不出别的什么“缺点”。甚至有记者掘地三尺,高价买到一条爆料,深夜突击梁丘云在北京的家中,准备要报他一条大的——

可谁能想到,这位在演艺圈蛰伏了五年的老一代亚星偶像,居然住在城西一个即将拆迁的老破小里。

无论地段还是居住条件,都与他的亲密搭档汤贞有着天壤之别。

爆料中暗藏在家的“秘密情人”没找到,记者还被半夜出门买咖啡的梁丘云请进了家里。梁丘云说他家一片乱,实在很不好意思。记者问他这么晚了在做什么,梁丘云说,他在整理母亲从老家寄来的衣服,围巾,被子,记者也透过门缝看到了,卧室地板上都是:“是她亲手缝好了,寄过来的。”

“我常在外地,不能回家,”梁丘云关上卧室的门,给记者泡了杯茶,说,“但看到妈妈缝的这些针脚,心里也感觉很安慰了。”

外面正盛传汤贞参与了方曦和的金融大案,还有吸毒嫖妓等等一系列不堪的丑闻。梁丘云却独自生活在这样的旧小区里,条件太简朴了,都有点“安贫乐道”的意思,叫人很难想象他们两人这几年来的关系是如此之亲近。据梁丘云讲,这个小家是他出道第二年用自己的积蓄买的,他至今也仍会把赚来的钱优先汇给父母,剩下手头一点留做一些小的投资。“阿贞他……”梁丘云很为难,当记者问他对汤贞吸毒嫖妓一事是否知情时,他忧郁道,“我只想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全。”

汤贞睁大了眼睛,恍恍惚惚望着眼前的空气。也许是药量加得太大了,汤贞看上去呆呆傻傻,目光是无法聚焦的。

梁丘云坐在他面前,沉默地低头瞧他的脸。梁丘云还穿着陪公司李经理和几个媒体人一同吃饭的衬衫。遮光布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梁丘云解掉领口的领带,他说:“温心为了你在大马路上哭泣,叫人拍到了。”

他知道汤贞一向心疼温心和祁禄这几个小辈。梁丘云盯着汤贞的眼睛,想从里面捕捉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惜还是没有。

梁丘云离开了床,走到客厅吃了片醒酒药。过了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个玻璃杯,玻璃杯里是酒,搁在床头桌上。

汤贞像个娃娃,被梁丘云搂着仰下了身去,在床上放平了。

梁丘云在他身边坐下,占据了半边床,他把自己的长腿也放到床上来休息,皮鞋都没脱。

“温心和人家吵架,为了街头巷尾关于你吸毒的新闻,”梁丘云不经意道,“你也看到了,那些传单。”

汤贞躺在他身边,眼睛还睁着。

梁丘云从他旁边俯下身去,一片阴影笼罩在汤贞头顶上方。

“阿贞,你吸过毒吗?”梁丘云一个字一个字轻轻问他。

汤贞一开始还是没说话。梁丘云凑过去,用他硬的砂石一样的嘴去碾开汤贞那没有血色的嘴唇。

汤贞过了会儿才喘息起来,似乎这样的吻令他十分痛苦。

“我告诉过你了,外面很不安全,”梁丘云抬起头,不自觉抿了抿嘴唇,“你不信我,你自己亲眼看到了。”

“我……”汤贞的嘴唇突然颤抖起来,一阵气声从里面冒出来。

梁丘云眉头一动。

“我没有……”汤贞说。

梁丘云低头问他:“你没有什么?”

“我没有……吸毒……”汤贞虚弱道。

他的语速很快,话说得也不太清楚,声音太轻了,不知是在对着谁澄清,对着谁申辩,也许是对着空气,因为汤贞的目光根本无法在梁丘云的脸上聚焦。

“除了我,现在外面没有人相信你了,阿贞。”梁丘云说。

汤贞的嘴唇虚张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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