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见笑着胡撸了一把赵思的头,然后进了卧室。
他太累了,躺到床上的时候,身体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昨晚玩儿得太疯了。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酒后乱性和一夜情,但像昨晚那么疯,还真的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昨晚压在自己身上,一次一次贯穿,给自己带来极致欢愉和痛苦的那个男人,让赵星见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无奈昨晚喝得太醉,赵星见完全记不起他的长相,只记得情动时那人一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和他插进自己头发里,抚摸的温热的手。
余冲在酒吧里见到赵星见的时候,对方正趴在吧台上醉得不省人事。余冲过去替他付了钱拦着人的腰就往外走。
侍应生在后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这也忒猴急了吧。”
的确,余冲是真的太急了,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会与赵星见在这种地方相遇。而本以为被时间消磨的那份悸动与热烈的记忆,又清晰地出现在余冲的脑海里。
把人甩进车里,还没等赵星见反应过来,余冲就凑上去亲他。他粗暴地抓着赵星见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可赵星见喝得太多,眯着眼睛看余冲,却始终无法聚焦,也说不出话。
“赵星见,你不是说没有我你会过得更好吗?那你他妈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深夜来酒吧买醉,是太寂寞了吗?啊?”
余冲眼里说不出的情绪,有愤怒,也有心疼。但还是使力,把赵星见的头发拽得更紧。赵星见吃痛,痛苦地呻yin出声。
余冲顿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放开手。
“你他妈装什么醉?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啊,你不是说只要我滚得远远的,你就能过得好吗,我滚了,你现在倒是他妈睁开眼看看,咱俩谁过得更好啊?”
余冲有些歇斯底里,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喷在赵星见的脸上,让赵星见感到不舒服,他拧着鼻子做出痛苦的表情,想要扭过头去却又被余冲抓着头发拽了回来。
“你他妈倒是说话啊!”余冲喊道。
赵星见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有一个人正粗暴地抓着自己,然后对着自己宣泄他愤怒的情绪。赵星见本就不舒服,这下更皱紧了眉头。
“你是不是有病啊?”赵星见实在受不了,努力地仰着头,含糊地说出这句话。“起开。”然后伸手试图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无奈余冲力气更大,赵星见根本推不动。
“我让你从我身上滚开!”这次换赵星见愤怒。
“你不是想找人开房吗?我满足你啊。”余冲戏谑地说道。
赵星见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余冲,但眼前的人还是模糊,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找你。”
“操!”余冲咒骂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对着赵星见的嘴唇一阵乱啃。一阵酒气扑来,但余冲并不觉得讨厌,他一手按住赵星见不安分乱动的胳膊,另一只手仍旧抓着他的头发,以一种完全控制的姿态,禁锢着赵星见,这让余冲产生一种奇异的快感。
纠缠中赵星见的眼镜碰到余冲的鼻子,余冲伸手替他摘了,然后余冲停下动作,低头看着赵星见。
赵星见也正抬眼看着他。
余冲以前觉得,赵星见的眼睛就像他的名字,里面盛满了星星,又闪又亮。
现在也是。
不受控制地,余冲低下头,在赵星见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
赵星见也突然安静下来,闭着眼睛由着对方亲他。
已经完全记不清那晚是怎么跟那个男人去的酒店,又是怎么滚上床的。只记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而赵星见的身体好像散了架一样,一动,哪儿都疼。
赵星见睡到下午还没有醒,冯姐早就走了,赵思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眼睛累了就进到卧室里画画,画累了又出来看电视,如此反复,她自己也觉得无聊。
看到茶几上放着的赵星见的金丝边眼镜,赵思好奇地拿起来戴了戴,然后嫌弃地拧拧鼻子,“都没有度数,整天戴着鼻子不会疼吗?”她小声嘟囔一句,然后又把眼镜摘了放回原处。
赵星见其实视力很好,根本不需要戴眼镜,但是因为长得显小,有一次送赵思去幼儿园,居然被她的老师当成了赵思的哥哥。再加上他升职为部门经理,顶着一张学生脸难免让人不容易信服,所以,赵星见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打扮得老一点,啊不,更加成熟一点,于是二话不说去眼镜店配了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一直戴到现在。
不过还真的是很有效果,自从他戴了眼镜,整个人都有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不仅赵思好管了,就连他手下的那些员工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不过赵星见不知道,他的眼镜配上他那副冰山脸,每次在公司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样子,有多可怕。他手下几个小姑娘私底下都叫他,斯文败类。
赵思偷偷溜进赵星见的房间,然后又爬上他的床,掀了被子就往里钻。赵星见被吵醒了,也不恼,就由着赵思折腾。
“爸爸?”
“嗯?”
赵思喊了赵星见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赵星见自然知道赵思在想什么,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她那点儿小心思,自己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