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_以蔷薇之名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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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2 / 2)

他在讽刺轻易得来的偏爱,用光鲜亮丽的皮囊,讽刺那些痴迷的目光。

天真的豪言壮志立即从艾玛口中喷出来,如同断了线的项链,抖落一地莹润的珍珠,噼里啪啦分散,滚地到处都是。

“你傻掉就再也不会有人来勾引你啦,”她说:“我养你,养你一辈子。”

爱情往往伴随着激情,激情却学会伪装爱情,二者是不一样的。爱情是一棵参天大树,树冠有多向往光明,根就要在黑暗里扎多深,而激情只是一片向阳的叶子,没有光就会枯萎。

所以,不到面目全非的时候,别轻易许诺。

兰波看起来好像被艾玛的告白打动,他指尖搓着那支桔梗花的花茎,花在转,他眼皮微敛,不言不语。

黄金与灰雾在迷离中交融,光影满载于他突出的眉弓,兰波像是勾人的艳鬼,美极了,也坏透了。

此时柔缓的乐声旋转着铺散开来,使观众的注意点重新汇聚到舞台,艾玛却被封印在另一个世界里,她看着兰波,精神和眼神都专注在兰波身上,她微微张开嘴,没有发出声音,又合上涂着血红唇膏的嘴唇用力抿嘴。

“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你。”艾玛突然攥住兰波捏着花的手,将那只手拽过小圆桌,强硬地贴在自己年轻而丰满的胸前。

有柔软的热度,有急切的心跳,兰波却怒了。

水晶花瓶狠狠地粉碎在地上,水流了一地,花躺在水里。

兰波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浑身僵直,沉默片刻后开口,声音在打哆嗦,他居高临下地对艾玛说:“我对你没兴趣。”

随手扔掉那支桔梗花,他大步走出包厢,歌剧还在唱,艾玛追在他后面。

“兰波,兰波,你等等我,别走得这么快。”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啪嗒啪嗒响。

“离我远点儿,别再约我,我不想再看见你,松手!我说松手!”

兰波确实被冒犯,但他不至于为此对一位女士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再者,他本身的私生活也不检点,没有资格指责艾玛放荡。

实际上,他觉得艾玛挺可爱的。

她被精心呵护的单纯让他羡慕,同时也使他害怕。

两人在昏暗的楼梯口拉扯,工作人员打开手电筒,惨白的光映着面目惨白的人,光线垂直射进眼底,本就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如今更是睁不开眼。

艾玛开始哭泣,他感觉到她身体有节奏的抽搐。

她在乞求他的原谅,可他在思考如何体面又彻底地摆脱她。

几声利落的枪响,歌剧和闹剧全被打断,女人惊恐的尖叫比枪声更可怕,逃窜的戏码即刻上演。

恐慌的人群推挤着往外冲,兰波与艾玛正堵在楼梯口,面对汹涌而至的众人,兰波当即拽着艾玛的手腕逃跑。

灯始终没有亮起,眼前像是被裹上三层黑布,耳畔是将人溺毙的嘈杂,奔跑着下楼梯只能凭感觉与胆量,稍微慢一点说不定就会被后面的人推倒。

跑到楼下,人群早已将剧院大门挤得水泄不通,艾玛绊了一下脚,高跟鞋掉了,兰波拦腰把她抱起来,出口有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逃出剧院的速度虽慢,但好歹有惊无险。

前不久刚发生国会爆炸案,亚瑟堡还处在紧急状态,警察来得很快,扑闪的红蓝警灯照映出剧院门口上飘的浓雾。

枪击之后又有失火,今晚的骑士剧院当真是热闹非凡。

兰波挂断通讯,弯腰拍拍艾玛的肩膀,“我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告知你父亲,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你要去哪儿?”艾玛抱膝坐在路牙石上,她哭花了妆,头发乱糟糟的,仰头询问的语气极为委屈,像是苦等一夜的妻子埋怨她夜不归宿的丈夫。

“在这儿等着。”

“喂!”

兰波迎着人群的方向跑去,眨眼间已经消失踪迹。

凯文迪许还在里面。

兰波当然不是要去英雄救美,他估量了时间,如果凯文迪许被成功射杀,尸体早就抬出来了。凯文迪许没有事,暗杀他的人就要倒霉。

他回去是因为怀疑这次事件又是A国人搞出来的。

兰波担心自己会暴露。审讯部门总会有很多办法可以顺藤摸到瓜,所以如果是A国人,兰波为求保命只能解决掉他们。

剧院正门不断地喷吐浓烟,里面火势不小,穿防护服的消防员拉着水管往里冲。兰波不走正门,他身影闪进剧院侧面狭窄的街道,计划从剧院后面找个窗户翻进去。

火焰如封印在地狱深处的恶魔,烘烤着幽蓝的夜晚,静谧已打破,恐惧成为作恶者的狂欢。

兰波贴着街道远离剧院的一侧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