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怀揣希望来的,在看到茶楼里架势十足坐在包厢主位太师椅上的邀请人的脸时变得有些许茫然。
他的脸与王壤有六七分相像,都是凤眼薄唇,看起来精明且刻薄,尤其是嘴角勾起的似笑非笑十分传神。
彭疏逸已不是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经过多年的打拼,以世俗眼光去看,他已是人上人,但是在这人的面前,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与真正的上流社会之间的差距。
自卑是长在他心里的一颗小石子,时时膈应着他。
“彭先生,请坐。”崇高的社会地位没有令王景业忽视与他人相处的基本礼仪,相反的他非常重视,于是乎人们都以为他平易近人好相处。
包厢里没有其他客人,彭疏逸在他下首的位置坐下,一名穿着旗袍容貌姣好的年轻茶艺师半跪在地上,立刻奉上来茶。
彭疏逸接过杯子,低头品茗,王景业趁机打量他。王景业打听过他的身世背景,可能了解的比他自己更清楚。
王景业不由的想,为何如今优秀的年轻男儿都爱搞J?为何如此优秀还会被粗俗的情爱捆缚?但这些并不重要,他来是为了与他合衷共济的。
彭疏逸也在想,拆散他与禇风的究竟是命运、社会还是他自己,甚至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但不管怎么样,他输也不能输在王壤手里。
到了下班的点,茶楼内包厢里的俩人在悄声细语“共商大计”,茶楼外的街道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犹如动物迁徙一般盛大隆重。
机动车道上一辆随大流的黑色越野车打了转向灯,忽而转变航向,拐进某小区,在门卫处被拦下。
小区是新小区,大部分设施已实现自动化,车主拿出门禁卡刷开拦车杆,再启动车子,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在车位上熄火停下。
到达目的地,他带着轻松愉悦的心情朝电梯间走去。
住在该小区的禇风在厨房做晚饭,切好了三菜一汤的食材,就差炒熟。他烧干锅子,正在热油,外面响起开门的声音。他满怀希冀的跑出去,再笑着跑回来,把鸡胸肉下锅翻炒。
回到家的王壤,看到禇风突然冒出来,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便跑开了,不明所以。
他在玄关处换上拖鞋,在客厅的茶几上放下公文包、手机、钥匙等外物,去到厨房,便看到在灶台前被油烟熏蒸的禇风的背影。
禇风的背影包裹在宽松的衬衫和休闲短裤里,仍可看出有着凸显腿长的身材比例和柔而不弱的身型,犹如精雕细刻的艺术品。
艺术品应该束之高阁供人瞻仰,不适合在俗世烟火中游走,但只要他会因此高兴,适不适合有什么关系?
王壤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吹气,“想你了!”
禇风的耳朵被他吹出的热气搔得极痒,比这更痒的是被他撩拨的下面。禇风在他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嗔道:“下流!”
王壤的手被打的还挺疼,但完全没有阻止他动作。渐渐的禇风的身体燥热难耐,不禁脸颊绯红、手脚虚软。
“别闹了!我的菜都炒焦了。”
王壤听出他的声音有异样,遂放开他,站在他的侧面查看。他扭过头来瞅了一眼,王壤因此看到他眼中氤氲的水雾及他红透了的脸,不消说也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王壤得意的笑了起来说:“你自己定力不行,菜炒焦了,可不能怪我!”
禇风把堪堪炒焦的腰果炒鸡胸肉起锅,再刷锅热油炒小炒肉,听他这么说,无奈的道:“站着说话不腰疼,不信你来试试看。”
王壤挽起袖子要来试,禇风又不让,“你炒的菜能吃吗?我敢断定,就算我不折腾你,你炒的菜最后都是焦的。”
王壤痴笑。
禇风说:“你若闲着没事干,就去拿碗盛饭,别干等着。”
王壤便乖乖的照做。
待三菜一汤上了桌,俩人食欲大开饱餐过后,王壤去洗碗,禇风从后面抱住他,可了劲的折腾他。王壤没把碗给摔了,算他的定力好了。
王壤看了看下面支起的帐篷,断机立断认输,放下手里的碗,回头去抓禇风,禇风就知道他会这样,马上一溜烟的跑了。
“说我定力不好,你自己试了感觉怎么样?”
禇风在前面笑,王壤在后面追了过来,说:“感觉好极了!不过你自己点的火要自己负责扑灭。”
“耍赖!”禇风被追着在客厅跑了一圈,之后被围堵进卧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