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好人就有好报吗?”
“好人应该有好报,在我这儿是。”
“那就别让他知道了,平淡是福。”
……
有光,眼前是明黄&色的一片,耳边有平缓的呼吸声,四肢很沉。
这是舒弈然醒来的第一反应,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个平常的早晨,而自己做了一个荒唐而又漫长的梦。
直到他的手被握住。独居有几年。意识瞬间回拢,舒弈然睁开眼睛正对上俯下身来的暮薄言。
“醒了?”
“嗯。”舒弈然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坐了起来,刚醒过来的嗓子有些暗哑,暮薄言及时的递上温水,喝了半杯,冲暮薄言伸胳膊,“过来让我抱一下。”
暮薄言弯下腰抱住他。舒弈然看起来很平静,这让暮薄言放心了一些,想来那个主神还算说话算话。
踏踏实实的报到暮薄言了,舒弈然总算松了口气,然后,该算账了。
“暮薄言,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舒弈然推开他。
暮薄言低下头,不是在想舒弈然是不是在诈自己,他肯定是察觉了什么,也不是在想坦白多少,说一分和说十分并没有差别,反而是只说一分日后被他知道了会没办法收场,他在想的是用什么态度去说,直接认错还是坦白后再认错。
“怎么坦白还要酝酿啊?”舒弈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要不要我列个提纲啊?”
舒弈然察觉到不对是第二个世界,第一个世界说自己是鬼,暮薄言找了道士,第三个世界说自己是仙,暮薄言去找蓬莱,没道理第二个世界他会安安稳稳的等巷子拆了。
呵,没想到,不只是第二个世界。
“您好。”
“您好,Mu先生。”
教堂的五彩玻璃天顶下,圣母玛利亚带着怜悯的笑看着座下的人。
“神能救撒旦吗?”
“撒旦?!他是极其极其邪恶的。”
“所以,神能救他吗?”
“不,撒旦就该待在地狱里。”
修女双手合十反复的为这邪恶的谈话而祈祷,暮薄言抬头注视了好一会儿,穿上外套走出教堂。
我曾向上帝伸出手,希望他能给予你救赎,让我做个好人,在天堂与你重逢。
可上帝没给我机会。
鲜血绘制的逆五角星,暗夜里燃着的蜡烛,暮薄言坐在正中央盯着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纱布,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他跪直身体,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晦涩难懂的词汇仿佛带着血腥气召唤地底的恶魔。
突然席卷而来的风吹得烛心颤&抖,从阴影里走出头顶羊角的恶魔。
暮薄言在他出现后就站起了身,眉目间没有虔诚,没有贪婪,反而是种不屑。
“你要什么?”
“舒弈然。”暮薄言皱了下眉,“你认识吗?”
“只要你签订了契约,什么都能得到。”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暮薄言完全没了周旋的想法,“听说恶魔是可以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