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看,我们都是男人,这不合适。岳灵珊是个善良又美丽的姑娘,温柔体贴又一心为你。有她照顾你,你一定能过的很幸福。执手偕老,举案齐眉,儿孙满堂……
林平之僵住了,他死死瞪着我,仿佛想把我钉在快要被他冻结成冰的空气中。突然颤抖着抬起手,在空气中驻留了许久,最终落在我的头上,摸了摸我的头发,极尽温柔,凝视着我说:你在撒谎,为什么要骗我?
看着他癫狂的痴态,我突然觉得很心疼,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笑。他又一次搂着我,额头正好能抵在他的颈窝,我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第一次知道,在清爽的阳光中透着些许栀子花的香气,和林御歌一模一样。我说:何必呢?你的血海深仇都报完了,而我的才刚开始,何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呢?
他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拉开了一点,凑到我面前试图将我看穿,他说:不行,现在晚了。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勾引他了吗?是吗?林御歌知道了会生气吗?
脑中思虑万千,思念了太久的熟悉气味搅得我心烦意乱,直到他突然栖身吻了上来才惊慌失措的猛然惊醒。
我僵硬的愣在原地,不知该回应他,还是该快点将他推开。又担心他是精神错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只是想不到他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突然抓住了我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目瞪口呆间下意识便张大了嘴,却发觉他更加不客气的缠了上来,唇枪舌战的同时手也一蹴而就的往我裤子里钻。
我被他的舌头搅得溃不成军,脑袋里嗡嗡作响。不是我定力不好,只是我现作为一名二十岁的正常男性,处于□□最旺盛的年纪,更何况这还是让我牵肠挂肚了那么久的人……
当初,每次施针之前,他洗完澡就总是毫无防备的赤果在我面前晃悠,我以为他觉得我们都是男性,所以没有避讳,可我今天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
林平之看着清瘦,可练武之人身材匀称,肌肉结实,线条姣好,想到那活色生香秀色可餐的美人出浴图,我……
我终于乱了方寸,心悸动的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我完蛋了。真的不是我禽兽。以前是女人的时候真不知道,对男人来说,禁欲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空气中全是靡乱的渴望,征服或者被征服我是不在意的,林平之似乎也没放在心上,最后剩下的只有低沉嘶哑的□□,和压抑太久终于找到出口的欲望。
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巨浪冲在浅滩上的鱼,在缺氧和疯狂的边缘挣扎。
意乱情迷翻云覆雨欲罢不能……
当所有□□都冷却之后,我盯着布满镂空云纹的床顶和苍白的帐幔难以入睡。而躺在身边的人正安稳酣眠。
突然间,异常的清醒。我像个做了禽兽的事之后不想负责的混蛋,又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只是将他当成了林御歌的替代品,又或者因为怜悯他坎坷的命运,入戏太深?
指尖划过他熟睡中依旧紧紧攥起的眉心,微微有些心疼。留念他和林御歌如出一辙的音容相貌,眼角眉梢的似水温柔和风流。忐忑不安中仿佛回到了从前,林御歌特别爱干净,每次结束不洗澡是肯定睡不着的——想到这我又忽然想到,今时不同往日,那什么不清理干净是会生病的。
于是又忍着浑身不适,咬着后槽牙爬起来为他和自己清理。妈的,“他”当初也没这么体贴过。
温柔的将他抱进浴桶,即使我已经足够的小心翼翼,可他还是醒了。迷糊的睁开水汪汪的漆黑眼眸,回过头委屈巴巴的看我,对他笑笑,让他靠在我的胸膛上,希望他能舒服点。我说:乖,清理干净就让你回去继续睡,不然容易生病。
他却诱惑的对我媚笑,手也再次开始不老实起来,我忍无可忍把他双手往后一锁,他得寸进尺的想要咬我的耳朵。我哭笑不得的问他:林公子,能跟在下说说,现在是谁在勾引谁吗?
他邪魅一笑,故意将温热的气息喷到我耳边,说:有区别吗?余公子。
一边说还一边想法设法的在我耳边煽风点火。
我突然有点懵,仿佛一个滑稽讽刺又异常残忍的玩笑,此刻的我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他似乎除了外型之外,其他部分和林御歌几乎没什么相似的地方。林御歌在这种时候会安静的配合我帮他继续擦洗,或者干脆自己来,为了快点去睡觉。我更喜欢林御歌的反应,因为我们现在都很疲惫,日子还很长,不管什么都可以等到明天再说。
而他敏感的发现了瞬间的僵硬,疑惑的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
我说。轻轻弹了弹粉色的小蘑菇,坚定的拒绝他。
其实,我是个非常克制的人,本就没有太多的热情,更加需要平淡如水的相处才能长久。
沉默的擦干彼此,无奈的看他像只八爪鱼一样抱住我才肯安心睡觉,好像我一眨眼就会不见似的。
梅庄的日子温馨写意,只是我没想到林平之会是这么喜欢黏糊的人,这跟林御歌可真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林御歌是个非常尊重私人空间的人,为彼此留下刚刚好的距离,轻松又舒心。林御歌也比他讲道理,绝对不会没事就乱打翻醋坛子。更不会像哄小女孩一样跟我讲话,话说我现在还是男人来着。
真是说不出的郁闷,快憋炸了干脆跑去找东方不败喝酒。
东方不败正坐在落英缤纷的梅树间独饮,见我心事重重的抱着酒壶在他对面坐下,斜睨着我似有些苦涩又有些嘲弄,挖苦的问:怎么?不是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一袭墨色长衫的东方不败,仿佛铅华洗净却难涤眼角眉梢入骨的妖娆,白色的底衣下恰露出冰肌玉骨的腕骱,执斟满香甜桃花酿的骨瓷酒壶,似已浅醉微醺。
我沉默着喝自己的酒,望着镂月裁云、星罗棋布的夜空发呆。
东方不败终于无法忍受我这种压抑的沉默,用清冷的声线开口说道:你还记得曾弹于本座的那首曹操吗?你说,不是英雄不读三国,若是英雄怎么能不懂寂寞——本座想问你,你知这世上,最寂寞的是什么吗?
我说:不知为何而执着的执着。
东方不败仰头将清冽的美酒灌入喉中,仰天大笑,似乎是在奚落我。他说:权势、名望、财富、美人,只能从中选一样的话,你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