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_兴尽晚回舟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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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 2)

楚濋踩刹车的脚劲重了些,搞得童舟也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冲。前面突然窜出一辆自行车,速度很快,让楚濋一下子慌了神。楚濋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犀利,他推了把方向,车子又绕过自行车,往前开了。

甜爱路离这里不远,很快便开到了。童舟解开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时,又被楚濋抓住了手臂。

“手机号还是那个吧。”童舟一只脚已经跨出去了,听到这句话他回头看楚濋,楚濋仍然勾着眼睛盯着他,童舟嗯一声,就把手抽走了。

楚濋顺从地放走他,然后把车窗按上,车子卷尘而去。童舟站在原地,连头都不回就径直往家楼上走。他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房子里一股热气像巨浪一样排山而来。他用脚踢了踢门,门“啪嗒”一声关上了。

童舟赤着脚,撩起衣服脱下,接着又去解裤子,他进了浴室直接打开花洒,冷水冲下来,缓解了他刚才那股粘腻恶心的感觉。

这把澡洗了很久他才出来,他扯了浴巾擦身体,还没擦完,手机就响了。童舟走出去把手机接起来,楚濋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给你叫了汤和炒饭,等下大概就到了。”童舟握着手机,这是炎热的夏天,但童舟仍然起了鸡皮疙瘩。从前楚老师就不喜欢和他发短信,喜欢打电话。因为打电话的时候,他那张嘴就又能哄骗,哄骗着他去听他的话,那语调柔柔浮浮,说得极好听。

“是吗?劳楚老师挂心了。”童舟说得漫不经心,楚濋听得心下更撩拨。小朋友的普通话一直说得字正腔圆,最早在学校的时候,他就是一口一个的楚老师,带点局促,带点羞涩。在一起之后,倒是不叫了,总是“楚濋,楚濋”地叫。

楚濋那时候就压着他,勾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喊老师,童舟那时候不懂拒绝,就乖巧地喊:“楚濋老师。”

那一声,叫楚濋就发起狠来。他忍到童舟18岁,终于把他吃干抹净。

“没事我挂了。”童舟出声打断了楚濋的回忆,楚濋回过神,又地低地说:“好,童童晚安。”

“........”童舟的手蓦地一紧,心中黑水像海啸灭过他的头顶。他什么都没说,就把电话挂了。

楚濋捏着手机躺在床上,嘴角荡起嘲笑,手机在他掌心里翻了几个面。他后背随意地靠着,双腿搭着,一抬头发现了电视柜上搁着的一本书。他歪头想了下,然后站起来去拿。他翻开书,扉页上有一行隽秀的小字。

“祝楚老师生日快乐。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那是童舟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他还记得小朋友把书包得精致,在课后把他堵在教室门口,低着头把东西塞到他怀里。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自己,那双手又细又白,搭在包装纸上,格外醒目。

楚濋也是那时候才注意起童舟。这本书他拿回家以后随手一放,他都以为被扔了。

外卖到了。童舟赶巧饿了,他拿了一次性的餐具舀了勺炒饭吃,又含一口汤,胃顿时暖了起来。吃着吃着,童舟的动作就慢了下来。楚濋给他叫的是梧桐路上的那家,他们常去那里吃。童舟不挑嘴,楚濋也是,会常去也是因为又近,味道又好。

童舟觉得楚濋在这方面倒是蛮长情的,可惜对他不是。

第二章

童舟临近本科毕业,所以最近堆积的事情就格外多。他起了个早,准备去图书馆借些资料把论文再修改一下。他背着双肩包骑了一辆共享单车就往那里赶。今天是周末,图书馆的人就比往日要多了,童舟找了个空座,把包放下来又把笔记本电脑搁在桌上。

他起身往“汉语言文学”这栏书架走去,他拟好了书单来得,手指在一排排繁复众多的书名上轻轻划过。他的目光快速地扫过,终于被他找到了,他抽出书,却在狭小的缝隙中看见了一个他不想看见的人。

楚濋就站在他对面的书架前,正低着头看书,他好像感受到对面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对视也就一刹那,心脏紧缩也不过是瞬间的生理反应。

还是楚濋先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本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他瞥一眼童舟手上的书,贴近他轻手问:“来借资料?是写论文吗?”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童舟也不打算解释,就敷衍地应了声,直接擦着楚濋的肩走回了原位坐下。楚濋垂了垂眼睑,他拿着书折回去,就在童舟的对面坐下了。童舟的脸被电脑挡着了一半,俩人谁都不说话,图书馆本就安静,他们之间没有悉悉索索的,极压抑的说话声,只有童舟轻敲键盘的声音。

楚濋低着头看得认真,仿佛他只是找不着座位,凑巧和童舟坐在一桌上。但这般状态维持的时间不长,便被打断了。

楚濋伸出手,用右手食指轻轻地掠过电脑敲了敲童舟的手背。童舟抬起头疑惑地看去,楚濋把书往他面前一推,眼神落在某一行上,示意童舟看。

童舟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去——那是《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对振保这个男人的一段描述。

“普通人的一生,再好些也是“桃花扇”,撞破了头,血溅到扇子上。就在这上面略加点染成成为一朵桃花。振保的扇子却还是空白,而且笔酣墨饱,窗明几净,只等他落笔。”

童舟望向楚濋的眼睛,楚濋笑得一脸无害,他的手还停留在童舟的手背上,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童舟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笑,他目光落下,拿出铅笔再后面一段上点了点,然后推还给楚濋。

“白纸上印出微凸的粉紫古装人像——在妻子与情妇之前还有两个不要紧的女人。”

楚濋一下子就笑了,小朋友以前就是这样,撞见他同别人在一起,就会和他闹。那时候小朋友才十**,对爱情的理解简直是颠覆了楚老师的三观。他要的感情是忠贞、是不欺、是一心一意。楚老师觉得有意思极了。

他不认为对爱情不忠是种伤害。我心向你,自然就是有你。扇子上又岂可能只有一面画。这就是俩人最极端根本的分歧,且无人能够妥协,时间久了,童舟受不了了,就分手了。

没想到隔了一年,他的小朋友长了一岁,想法倒是一点没变,还学会嘲讽他了。濋濋在心里叹了口气,小羊也能变成马,还有点野。

童舟把论文修完都快下午五点了,期间楚濋接连看了好几本书,倒是没再打扰他。童舟把电脑关了装进包里,顺势把书包甩上肩。楚濋抬头发现他要走了,也跟着站起来。

一起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外面飘起了小雨。童舟没有带伞,眉头皱了起来。就在这时,一把伞朝他倾斜过来,童舟下意识去看,楚濋朝他努努下巴说:“走吧。”

雨开始越落越大,楚濋的肩膀被淋湿了。但他浑然不觉,他持着伞柄的手很稳,既不挡着童舟走路的视线,又能将他周身都遮到伞下。

楚濋很高,童舟和他并肩一起走,和他差了半个头。伞也不是很大,所以俩人便贴连地紧,缝隙甚少。

“我到地铁站就行。”童舟先开口,楚濋捏了捏伞柄说:“走回家也就一刻钟,坐地铁反尔绕路,下来你还得走路。”

“我送你。”这是楚濋第二次说要送童舟。童舟本能反应就是要拒绝,楚濋又截住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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