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澄也是醉了,“那您呢?言来话往‘嗯啊哦’三连搞得我像跟复读机对话的智障,同个框连正眼都没瞧上,这活动那活动就算在一个会场也离得皇帝远在高山荡,合着就该我次次倒贴你字典里是没‘主动’这俩字儿吗?”
敬原觉得不可理喻:“分明是回回我想找你你就溜得无影无踪,正要看你你就来个猛甩头,别的不说就拣上次电视节,我好容易挤过去招呼还没打呢你就对着视帝深情款款拉着手腕夸他的表盘好看,是24K纯金还是镶了鸽子蛋啊?哎卫澄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不就是解散前吵了一架么,你不愿意离开韶华我也没逼你啊,犯得着到现在还跟我怄?[]”
卫澄胸口起伏,呼吸声很重,他没料到敬原会突然跟他秋后算账,给机关枪似的突突说了一通,委屈巴巴,小声道:“我没怄啊,我以为你在气我没出息……”
敬原一怔,哑火了。
卫澄想起了很多事,又被它们拍得思维一片空白,茫然难语。他神态中有点受伤,穿着纯白睡袍,像只灰心丧气垂下耳朵的兔子。
敬原喊他名字,卫澄懵懂地与他对视,睫毛修长,杏眸墨黑清澈,敬原联想到网上看到的彩虹屁:这是一双“被天使吻过的眼睛”。
错觉中他几乎要被吸入那明净的漩涡,将视线挪开,道:“没有的事。我也不讨厌你。”他指了指一脸看戏的罪魁祸首,猛得一把掐住它的脸,“愿望说出口不就不灵了么。”
“疼疼疼!”橘日天叫苦不迭。
敬原松手,“看。我们没做梦,这也的确不是只正常的猫。”
“当然啊!”橘日天拿肉垫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脸,“刚不是讲了吗,我在梦中魂魄出窍,摆渡过河后来到一棵挂满红丝带的大树下。那棵树——”
敬原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命令道:“讲重点!”
“好好好,我正思忖怎么爬上去玩呢,忽然金光大闪,神明从云端显灵而下。他告诉我说,因为有众多信众供奉,我的身上已经积累了大量功德,相应地,如果我要真正得道,也必须回馈信众,满足她们的愿望,否则就要爆体而亡啊喵……”橘日天手舞足蹈地比划。
卫澄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信众?哪来的功德?”
“傻啊你!”橘日天理所当然地说,“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圆橙cp大护法,你们的姻缘小推手!圆橙女孩日思夜想,终于上达了天听,我才有法力给你们系的结缘线!”
敬原说:“结缘线?”
“嗯啊,”橘日天又人立起来,伸出右前爪,“你平心静气,跟着我做。铲屎的别动。”
橘日天艰难地屈起肉垫上最后一根小指甲。
敬原学着他的动作,摊开掌心,弯了弯尾指。
卫澄立马感应到了!他目瞪口呆地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指也在以相应幅度轻柔地动弹。不仅如此,这是一种,说不上来,但就是格外奇妙的感觉……
就好像全身感官的力量都集中在这一截指头上,敏锐得如同蜗牛伸出了触角,有另一个律动的灵魂,念着,思着,不管天南海北抑或共处一室,两份心跳都清晰入耳,协调相随。
卫澄脸红得像发烧,又不好意思,又新奇得紧,自己也把小指弯来直去,牵得敬原好似在跟着抽风。
敬原恼火道:“别玩了!”
“对不起对不起!”卫澄赶紧停了下来,拍着通红的脸。
“就是这样,”橘日天说,“只要你们在特意想着对方,勾一勾小拇指,另一个人就能立刻感受到,结缘线三个月内有效。”
它闭上玻璃珠一样的眼睛,两爪相合,接着拉开。随着浮动的蓝色光芒,出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卷轴。橘日天递给敬原,他打开来,卫澄凑上前一起读上面繁体竖排的毛笔字:
“猫的报恩三原则:
一捆绑三月后若结缘失败,可用共同功德抵消之
二捆绑期间结缘者离开彼此不得超过七十二小时
三过程中双方需一起承担对红娘的抚养任务”
对着敬原锅盖一般的黑脸,卫澄终于搞明白了,心里嗖地万马奔腾。
一千只尖叫鸡同时咆哮,卫澄内牛满面,靠,敢情这是被强行捆绑了啊!!!!!
是哪些造化钟神秀的圆橙姐妹,不为自己的单身心碎,只为圆橙的分合流泪,三年如一日,虔诚祈祷,坚定供奉,滔天的黑料崩于前而色不变,爬墙的诱惑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才修得神共鸣,猫化妖哪?!!!!
BUT,一个心怀鬼胎的他,如何同一个钢铁笔直的他共处?!
强扭的瓜不甜,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啊!
第3章
三年前。
敬氏集团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敬原,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他爸妈笃信的精英教育,从小,敬原就没有去上普通学校,而是在父母敦促、自身兴趣驱使下,接受着国内数一数二水平的家教。
除了皮了些,少爷气大了点,敬原的优秀倒没让爹妈额外多操过心。他满十六后,因为事业,敬家夫妻在伦敦呆了一年,而敬原迟到的叛逆期,也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