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两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何关道别出门。
张显还来不及反应,身边就只剩下那一妇人,笑着打量他,看的他背后发凉,此情此景,他倒像个待宰的羔羊。
张显引了王婆就近坐下,伸手示意道:“夫人请说。”
妇人抬手掩嘴,“明人不说暗话,我老婆子啊,做了这些年的媒事,还是头回见到如此般配的呢。”
张显不解,“如何说?”
“老板可识得城南冯府?”
张显点头,隐约知道是那位冯仵作吧。
“冯府有位小姐,天资聪颖,胆识过人,生的也很俏/丽,为女孝顺,持家有方,尚未有一桩婚配。”
话说到这儿,可不就是明堂堂,张显纵是再愚钝,也该明白,这媒婆上门寻她,总不济真的是谈生意买卖的。
摇摇头低头笑罢,“劳夫人垂爱,冯府小生早有耳闻,冯府小姐我虽未谋面,但我自知,张显配不上她。”张显闷着脑袋说未谋面冯钰,她与他隔层纱,仔细琢磨,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另一番,读书人,怎么会不明白门当户对的理儿。
王婆听了不怒反笑,她冲张显摆手,笑嗔这叫什么话,她若是嫌弃配不上又怎会上门。
不说还好,说了倒更迷糊。
张显当即就问,“那是怎个意思?小生一介清贫说书人,要什么没什么,只有这半个茶馆,冯府小姐若跟了我,岂不是吃苦。”
“哎呦喂我说我的张老板啊,你怎么就拎不清呢,人家这是招上门女婿,可明白着?瞧你身家清白,喜爱的紧,此番也正是冯夫人托于我,不然一般人我真懒得答应。”
闻言,张显想都没多想。
“原来如此,那还是请夫人回去吧。”
兴头上的王婆愣了,“怎个?”这愣青,这么难剃头啊。
张显起身抚平衣褶,规矩朝王婆作揖,“幸得冯夫人和王夫人挂心,但小生攀不上冯府小姐,也没有意愿作上门女婿。夫人请回吧。”
吃软不吃硬,王婆心理得点数,开始认真打量起张显这人。她站于他对立处,矮了一个脑袋,昂着脖子。
且笑,“素闻文人傲骨,果不其然,张老板此番意思老身我心里也清楚着。”
张显点头,只待她出门去。
眼见往外走了几步,却又回头。
“日后说不准老板还是得来求着我王婆的。”
目送丰腴妇人出门,左摇右晃,张显对她最后的话不以为然。
口中,微微叹气。
账房先生此时正路过,他走的慢悠悠,手上拿了个烟枪,睨了眼张显,瞧这晚辈愁眉苦脸的样子,恰好刚才略略耳闻两人的对话。
“二老板还年轻,日后方长。”
算是劝慰。
张显听来摇头,哀声坐回椅子上,两手撑在膝盖上,愁容满满,“我担心的是,店里生意,眼下受案子所累,大家都不愿意过来喝茶听说书了。”
账房先生嘬吧嘬吧手上的烟,“可要问问风水?”
“晚了吧?”张显心想,开张日就应该问的,现在问,又或有改运之势。
“那可见不着,我在这条街待了几十年,我知道长生亭那里有个瞎子算得一手好风水。你若需要,可尽快赶往。”
受账房先生所言,瞎子算得风水,但他看不见又如何确定东南西北呢?
张显如今坐在跟前,心中半信半疑。
“我看呐,公子财运还稍晚。”
张显摇头,“错了先生,我问的是我家茶馆的风水。”
“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