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走后不过片刻,又有人到访松月庵,此人正是方前与她别过的张显。
他循着迹象,也走向佛像那处。
脚下步子声大了些,因怕吓着冯钰,故先作出一些声响。
“张老板不是回家了么?”提着灯笼蹲在那的冯钰,头也不回道。
张显站在香炉边,抬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酒喝了多些,出来散散酒味。”
有人笑声吟吟。
蹲着久了,张显便也好奇,他走上前去,“你在看什么?”
冯钰偏头,没说话,只熄了灯笼里的烛火,连带着张显那份。
“我验尸于常静师太时,恰好屋里灯油耗尽,黑夜中没了光,正摸索着出门换上灯油。却无意中看到,常静师太嘴角有些光亮,像是荧光。黑夜中才能发亮的那种。”
张显噢声,“那你在这边找,还能找到吗?”
“昨夜我在这庵中发现王力元时,他正是躺在此处,所以我在想如若他真是用自己治疗咳疾的药给常静师太下毒,那必会在此留下一二。”
闻着再点头。
两双眼睛,就这么在佛像周围的地方看来看去,犹是供桌处。
嘭。
冷不丁,撞个满头包。
冯钰被撞得坐在地上,她哎呦捂头,“你怎么头这么硬。”
张显连忙去拉她,十分不好意思,“抱歉。”
“算了算了,我看这也找不出什么了,一丁点粉末都瞧不见。我且再去偏殿瞧瞧。”亮了灯笼里的烛火,冯钰又往偏殿走。
张显执着,依旧在她原先说的那里找。
只找到腿酸,他扑腾坐在供桌前的蒲团上,仰头便看到怒目金刚。
听闻尼姑庵一般供奉的都是观音大士、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这供奉怒目金刚菩萨的倒是少见。
难怪香火断了呢。
女子么,定是欣喜见慈眉善目的菩萨,哪乐得见这怒目。
饶是张显,也心中见了生怕。
若是心中有愧之人,更是瞧都不敢瞧。
张显坐在蒲团上思绪万千,他放下手中的灯笼,独坐于此。
一个地方坐的麻了,他拉拉蒲团,往旁边高点的地方去。
这一拉,却拉出个春秋风月。
————
常静师太的字歪歪扭扭,可勉强能识得这上面全是写的人名还有银两。
李甲—江氏(二两)
王力元—林氏(十两)
……
张显看得很是不解,凑着灯笼里的烛光,他细细翻页。
先前去了偏殿的冯钰出来正好瞧见,问道:“你这是作什么?”
“无意翻到一本常静师太的小账本,或许是香油钱。”
张显看的认真,冯钰也就没多问,只将刚才拿在手里的小袋子妥妥放好,准备下山。
“等等。”
“这个王力元和林氏是不是捐了不少。”
王力元给松月庵添香油钱?
冯钰咦声,拿过那个小本子,翻看起来,只见那上面一笔一划清清楚楚确实写了不少王力元与林氏的名字,后面另附银两数目。
“瞧不太懂,据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