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松月庵,你家老板说他散酒味,也跟着去了。”冯钰刻意将张显原话复述了遍,惹得张老板窘迫。
账房先去瞧两人眉来眼去,笑声连连,他拍着腿,“石头开了花啊,喜事。”
两位小辈,不甚疑惑。
“你们且继续,我去给你们泡壶热茶。”
受命案牵连,茶馆生意确实不好,索性就闭了门歇上几日。张显落得清闲,与冯钰话长短,“我昨日叮嘱你晚些再去彭生家你可记得。”
冯钰点头,“我也想到了,他这两家,都是有些问题的。特别那彭生,他家娘子说他出了县衙便去集市卖字画,可我差了衙役便装过去瞧,根本没找到人。”
咚咚咚。
忽然店门大噪,有人敲的大声,张显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开门,刚打开门闩,就见一团黑物扑进来,左右看看,跑到冯钰面前。
“冯仵作,你快些回衙门去吧,出事了。”衙役累的气嘿嘿,两手撑着膝盖在冯钰面前喘。
冯钰得见刚才张显那副慢条斯理,泰若自然的样子,便跟着端了起来。
她缓声,“什么大事啊。”
“府衙来了。”
啪。
冯钰拍案而起,“当真?”
衙役猛点头,“可假不得,不知为何突然到访,这会儿正训着冯大人呢。”
方才还端着学张显的冯钰,这会儿可塌了,火急火燎就往外跑,一阵风似的。
两人经过张显身边,男人摸了摸被吹歪的腰穗。
账房先生正端着热茶出来,“咦?冯仵作呢。”
张显摇头,“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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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飞了太久,以为自己在翱翔天空。
谁知,只是笼子太大。
冯褚抿唇一言不发,他平日坐的那个位置,现在正坐着河间府的府衙大人。
“晚生无需多作礼数,本官今日到访,实属奉今上微服私访实查民情圣旨,你莫紧张。”
冯褚忙不迭点头道是,“下……下官,第一次接待府衙大人,若……招待不周,海……海涵。”
冯褚到底是年青,哪见过这阵仗。
平日里在这津门县耀武扬威惯了,头回见着比自己官大许多的,一时便慌了阵脚。
“近日县衙中可有公案。”府衙大人划着杯中绿茶,一面问道。
冯褚又是急急点头,“有的有的,正好有个尼姑庵命案。”
“尼姑庵?”府衙大人眼睛一斜,“尼姑庵如何出得命案,凶手如何,伏案否?”
“目前抓捕了一个嫌犯,详细的还在调查中。”冯褚知无不言,恰好碰见冯钰从外面走进来。
她默默走到和衙役们一块站的地方。
杨主簿也在。
“冯仵作来了。”杨主簿低声和她说话。
冯钰点头,双眸一直没离开冯褚和那位大人身上,紧紧盯着,眉头轻蹙,杨主簿知是她紧张自家小汉。
“大人到访,像是有意为之。”
冯钰没说话,她对这位府衙大人,了解不多,更不清楚为何突然到访他们这百里远的县衙。
“荒唐!既然无证据,怎么能平白无故关押百姓。”府衙大人拍案而起,杯盏没放稳,不慎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