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这种人,能让你隔岸观火吗?她不拉你下来,自然也有人拉你。”
而后,茶凉许久,几人都未再说话。
直到严子光和小二起身告辞,外头天色漆黑,账房先生送了个灯笼给他们,也是还那日张显拿他家灯笼的礼。
主仆二人,提着灯笼过长乐街。
街上家家闭户,静悄悄着。
小二缩着脖子搓手,“转眼十月了,日子越发短了,气候更冷些。”他看自家老板,见无反应,继续道:“老板该涨点工钱给我买件好衣裳了。”
严子光依然没什么反应,只自顾往前走,心事重重。
小二不乐意一个人说白话,平日里和严子光打趣惯了,于是拍他肩膀,“老板,我和你说话呢。”
严子光这才回神,啊了声,再看身边的小二,“说什么?”
小二朝他翻白眼,“说老板多管闲事。”
听罢,严子光站住了脚,他动作稍微大了些,小二以为他要抽自己,后退了好几步,灯笼晃来晃去,烛火似要熄灭。
“这是作什么?”小二声音都颤了起来,一阵冷风吹过,他直哆嗦。
严子光认真看他,“当真是我多管闲事?”
原是计较这些。
小二正了正身子,咳嗽声,“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老板你嘛,在我看来,最不该说的是冯仵作,你怪她不知礼数,这不摆明让人难看,你以为张老板会同意你的说法,谁知道人根本不领情,这不是给你自己难堪吗?”
在理,在理。
严子光点着脑袋,继续往前走,手上拿着扇子攥的紧紧,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虽言辞不恰当,但确实是我心中想法,冯仵作说到底还是一介女流,她的格局仅限自身利益,今夜我们凑巧撞见林氏与王家公子丑事,告知于她,不过顺水人情,可她却要我去衙门作证。”严子光想来还是头直晃,“歪理。”
小二嗤笑,“我看老板这就偏激了吧,她是仵作,你是证人,让你去,没什么不对,只是名声容易走偏。”小二边说,边还故作醉酒样,斜着走路。
惹来严子光哼声,“本大爷高兴就去,不高兴就不去,我想往南就往南,我想往北就往北,不可能就凭人几句话,我就得跟着去。”
“老板前面右拐,直走是死胡同。”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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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钰跟杨主簿说了林氏的事,想他资历最长,所以讨论讨论,此案如何继续。
冯褚搁在旁边嗑瓜子,他眼睛就滴溜溜的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
许久,才出生道:“也不知阿姐昨夜着了谁的道,今日就没见嘴巴停过。”
咔嚓。他放下瓜子空壳,手上继续下一颗。
冯钰瞪他,“你闭嘴。”
了解冯钰这怪脾气,冯褚缩缩脑袋,果然不敢说话了。
只继续听杨主簿分析。
“没有准确的证据,我们还是不能贸然定两人通奸罪,也不能和此案扯上关联……”
冯钰若有所思,“前几日,我和张老板一同去拜访彭家时,见他家老娘屋里,家徒四壁,黄土糊墙,十分萧条,但是转身到了彭生与林氏房里,就可见好了许多,而且林氏有些首饰,廉价不得。”
“如此还是不够。”杨主簿道。
冯钰嗯声,再想,“听闻茶馆账房先生所言,常静师太是本地下离村人,家中丧父母后才上山做了尼姑,常静师太这本手札,藏在蒲团下,而且更似有做马泊六之嫌,王力元在她的手札中,常有银两往来记录。”
“阿姐,马泊六是什么?”冯褚歪着脑袋问。
冯钰和杨主簿都没回他,他就更好奇了。
走到门外,问衙役,马泊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