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门方向,他摇头笑笑回道:“是相知相爱相伴。”
六个字,张显在心里默念良久,只感觉明白一半含义,总体又好像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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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了小雨,茶馆里坐了不少来听书的客人。
张显没法上台了,他一开始就和何关说的那个天井的事,至今没解决。
总不能淋着雨说书吧。
小二给自家二老板沏了壶茶,他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对面坐了严子光。
严子光一边嗑瓜子,一边和他说,“听说县里知县要换了,仵作也换了,冯家人以后不得再为官。”
张显面上波澜不惊。
“不过这冯家真挺有钱,招上门女婿呢,别的不要求,就要求身家干净。”
“如何干净?”张显反问了句。
严子光皱着眉头想了下,“大概就是清贫的意思,这样才能做上门女婿啊。”
张显噢声,继续喝自己的茶。
“你不是和冯钰有点意思嘛,怎么不去试试?”
“喂!跟你说话呢。”
张显自顾喝茶,严子光怎么叫都不理他。
严子光抓了一把瓜子扔他,“木头!”
屋外的雨渐渐小了,屋内的雨却好像不打算停。
房瓦上积了不少水,如今还在慢慢往下~流。
张显撑了把油纸伞,经过招风酒馆时依然买了一壶清酒,龙首山方向。
他给师傅上坟。
转眼,师傅去世有半年了,他接了茶馆生意,日子也慢慢好过起来。
山中,碑前,张显站了很久。
直到油纸伞上再无雨点哗啦,他收了伞,打开清酒,横洒碑前。
“师傅,我喜欢上一个女子,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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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借口!”
冯府中,冯母正扯着冯钰试衣服,她嘴上骂咧,“你就人精,天天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这下连衣服都配不上你了是吗?”
辞了县衙仵作事务的冯钰,近日愈发清闲起来。
冯钰懒懒靠在贵妃榻上,她如今打扮俏~丽,若是从前在衙门一起共事的衙役看见,肯定会大惊。
嗬,他们冯仵作怎么还有这副样子?
只见过她蒙着半张脸,埋头在停尸房苦干活,却未见摘了面纱,换上娇女子衣裳。
“那颜色多难看,我穿出去会被人笑话了。”
冯母听了倒笑,“你还怕人笑话啊。”她怪嗔一眼冯钰,收了手上的衣服,“黄花大闺女,也不知道捯饬自己。”
贵妃榻上的冯钰转个身,她捏了捏自己的后背腰。
“我捯饬了啊,你没看我现在都不戴面纱了吗?”
说到这个,冯钰想起自己搁在张显那一直没拿回的面纱。
这人也忒不识相,都不知道送回来。
“行行行,你厉害,那今日林公子和他爹来家中作客,你可别给我耍花招。”
冯钰笑声盈盈,“我又不会练武,哪里来的花招。”
冯母道声最好是后退出房里。
闺房里,只剩冯钰一个人卧在贵妃榻上,屋外的夕阳透过窗户纸映到房间地上。
冯钰盯着那缕残阳出神。
不知为何,眼前渐渐升起迷雾。
攒够了的迷雾,化作泪水,顺着脸颊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