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老朱大战流氓?」
「人家两个是多少年的恋人了!」朱清扬摆摆手:「我要瞎了,快给我点杯绿茶治治眼睛!」
一个同学递上半杯绿茶,朱清扬刚要喝,就听到舞池里爆发出一小阵讶异和揶揄的轻呼。
冯走之把胳膊绕在方鹤骁的脖子上,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一米九的大个子东北歌手抱出了酒吧。
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朱清扬把茶泼在脸上,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纪念我死去的爱情。
玫瑰凋落,心痛之夜。
「你册那!放我下来!」
冯走之出了酒吧立刻回归暴力,噼里啪啦又是一阵打。
「哎妈呀!走之走之你慢着,别摔了!」方鹤骁老妈子上身,生怕小花园又崴了脚。
「就你毛病多!」冯走之抬起脚:「平底鞋!看看清楚!」
「看见了看见了,你都给我打蒙了!」老妈子一边护头一边躲闪:「你瞅你给我扇的!手上那劲就卯足了使啊!你手不疼啊!」
「你闭嘴!」小花园甩甩手,改拿脚踹。
「别踹啦!别踹啦!走之,走之,我我我说一句话」老妈子举手投降。
「你讲!」
「我,我请求留下遗书,将来让我七舅姥爷的三外甥给我报仇」
小花园听完又给了他一脚,把老妈子踹得弯下腰。晚风轻吹,春意不明,后海又绿垂柳岸,水暖虫飞无人知。
一阵带着水汽的风吹到脸上,吹开了春末柔软的热浪。
「带套了吗?」系花小冯拢拢头发,把打人时飞飞散散的碎发梳理整齐,雪白的手指划过红棕的发丝。
「没带」
「走,去好邻居!」
小夫妻瞬间和好如初,手牵手一起跑过银锭桥,四月与四月重合,飞机没有起飞,时光也没有划过,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样子,骨折、分手炮、刺激和喘息、凌远从门缝塞进来的安/全/套。
冯走之躺在北新桥约炮圣地如家酒店的大床房,听着从墙那边传进来的一声声呻吟。黑暗中,她终于拥有了一次变性之后实实在在的情感体验,而她也如愿以偿的把这次体验交给了她心中永不枯萎的那座花园。
4.
方鹤骁关了灯,在黑暗中描摹冯走之凹凸有致、汗津津的身躯。
他还没有找过女朋友,单身多年练就一双巧手。冯走之和以前完完全全不一样,她曾经是个干瘦到让人怜惜的少年,现在她是一个苗条漂亮的女人了。
方鹤骁把他的小花园紧紧揽在怀里,她如愿以偿的成为一个女孩,头发浓密而长,细碎的汗水在发丝间蒸腾,冯走之的身上有汗,淡淡的香水气味远远飘来,馥郁芳菲。
「走之,你这整的啥香水」方鹤骁大型犬一样在老婆身上嗅来嗅去,「太好闻了!」
「你滚!」冯走之推开方鹤骁不老实的脑袋,在自己胸口上蹭个锤子!她踢踢老妈子:「渴了」
「我给你倒水去啊!」方鹤骁赶紧爬起来,在屋里找了一圈儿没看见有水,约炮圣地名不虚传,果然除了天外飞炮,剩下什么都没有。
「我给你买去啊!」方鹤骁三两下穿好衣服裤子,走到门口又跑回来:「走之,我出去你就在屋里老实呆着,你不会走吧?」
「你要不快点回来,我就翻窗户跑了」
「那我三分钟就回来!」
方鹤骁跑出去,心被巨大的不安淹没,他忽然很怕冯走之会怨他,然后跟他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恋爱。如家前台的矿泉水五块一瓶,比外面贵了整整三块,老妈子扔下十块钱就往回跑,前台小妹追都来不及。
算了啦,酱紫客人见多了,都很急哎。
小妹把钱塞进箱子,继续看她的《恶魔在身边》
很急的客人方鹤骁跑回屋子,窗户大敞,白色窗帘飞舞如轻纱幔帐,房间空无一人,唯独黄色的床头灯开着。
走了?
方鹤骁扔了水瓶,颓丧的坐在床上,冯走之还是那只“白鹤”,从敞开的窗户飞走。而“黑鹏”没有必要为了她的离开而感到不平,因为先失踪的人是他。
「走之….」方鹤骁喃喃着,把手放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