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的人都不一样。
偶尔也会不带人回来,那时候就是和贺秧做。
贺秧冷着脸说他脏,骂他贱,却也真没清高到不碰他,一晚上用了好几个套子。
江其也不在意,做完了就赶他走,翻个身就睡了。
客房和主卧相隔不远,这套房子是前几年买的,隔音不好,主卧又没关门,那两人也不知道收敛克制,几近凌晨才消了声响。
贺秧彻夜失眠。
他脾气不好,近年来更是愈发暴躁,可面对江其的时候,他从来都是能忍则忍,尽管那个人并不在乎。
江其刚带人回来那次,他发了好大的火。
客厅里触手可及的东西都被他砸了,陌生男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提着裤腰带随便套上鞋子,出门时转身狠狠啐了他一口:“神经病!”
贺秧弯腰抄起地上的花瓶碎片砸过去,男人迅速窜出了门。
他盯着那片在门板上砸得粉碎的瓷片,突然就不敢去看江其。
鼻尖一阵阵发酸,太阳穴突突的疼,一下子失了力气,他本该拿出正牌男友的立场来质问江其,为什么背叛?为什么这样自甘下贱?
可他没这样的立场。
他跟江其早就分手了。
他什么都不是。
江其仰躺在沙发上,身上只松松挂了件皱巴巴的衬衫,懒洋洋地扒拉两下头发,淡淡道:“你真扫兴。”
他没说话,红着眼睛开始脱衣服,代替那个男人的位置,在乱糟糟的客厅里,让江其两天没能下床。
他记得那时他亲吻着江其哭得红肿的眼角,轻声问:“尽兴了没?”
江其的嘴唇被他咬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全是泪痕,没有半分抗拒的窝在他怀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那男人我吊了好几天呢,真可惜。”
贺秧冷笑:“你在外面怎么玩我不管,别带人回来!”
“这是我的家,我想带就带。”江其闭着眼蹭了蹭他的胸膛,声音越说越小:“你也可以带,各玩各的,多好……”
贺秧低低嗤了一声,收紧手臂将人死死抱住,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怀里的人裸露的皮肤上。
江其无知无觉,兀自睡得香甜。
☆、第2章
贺秧平日里八点半起床,花几分钟时间洗漱穿衣,路上随便买点早餐,掐着时间挤地铁,刚好能在九点到公司。
昨夜差不多六点多才睡,今早又被外头的动静吵醒,揣着满心的怒气起床上洗手间,偏头看了一眼噪音来源。
唐桥在厨房做早餐,大概是不经常弄这些,手忙脚乱。
皱了皱眉,去上洗手间,门关得震天响。
唐桥听到动静,从厨房探出头来,没看到人,以为是江其,走过去敲洗手间的门,“阿其?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阿其?叫得倒挺亲热,贺秧心想。
他在马桶上坐得四平八稳,没应声,却有点后悔没带手机来打发时间。
唐桥有点担心,不依不饶道:“你不说话我进去了啊?”
贺秧觉得这人有病,真怕他开门进来,冷冷出声:“滚。”
外面顿时没了声音。
在洗手间呆了将近二十分钟,久到江其来砸门,“你好了没有?”
磨磨蹭蹭的穿好裤子,打开门还没看清江其的脸,就被一只手拎了出去。
没错,是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