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晗在夕阳下缱绻着眉毛,双眼笑得微眯,睫毛上印出淡淡的橙光。
佘不苛略略偏头,视线垂下,伸手揉了揉余晗被光染成酒红色的糙发。
他拿了根递给他。
嘴里叼着烟,余晗也看天,说:“木马区夏天的晚霞很美,看不腻的。”
被余晗这么一说,佘不苛才有心情去认真观察天空。
火烧云天边一朵一朵的,深浅不一,颜色也各有分层。在古今中外,云和天空,无论是油画还是水彩,水墨画还是现代化的手绘板绘,它都是常客。
佘不苛看了几眼,便转过头看余晗。
余晗被红色的天光照的像一把火,脸上红红的很是喜庆。
余晗太阳穴像长了眼睛,有感觉似的,他也看了过来。
他嘴上吊着的烟,烟头的红光很是明显,但佘不苛觉得余晗的眼睛更亮。
余晗笑眯眯的问:“怎么了,有心事?看你发呆发了挺久的,不会因为和我在一起,这第二天就要反悔了?”
佘不苛将烟屁股放在阳台的瓷砖上,待破碎的烟灰飘走,斜着眼瞧他,说:“你,把我说的像一个千古渣男。我又不傻,你反悔我都不会反悔,我也不许你反悔。”
余晗笑得吐了口烟,问:“那你干嘛,一脸深沉得像个垂暮老人家。”
佘不苛伸手弹了下余晗的刘海,说:“那我勾搭了个年轻小媳妇,我挣了。”
余晗耸肩:“我也不亏,一个英俊的老头子。”
英俊老头子揉乱了余晗的红发。
等余晗将烟吸完,佘不苛看了看时间,晚上六点半。
昨天他两就决定以后不去晚自习,跟老魏特别申请了。
这种小规模补习班,在家复习效率也没差,有时候晚自习那些刺头打游戏没控制住声音,学习效率会更低。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画画的。”佘不苛问。
余晗挑眉,稍微有些疑惑,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就好奇。”佘不苛眉眼玩笑得看着余晗,手贱似的用五指穿过他的碎发,反反复复,上瘾一般。
余晗安静得瞅着他,随他玩弄自己的脑袋,他说:“大概去年五月吧,那时候开始有学画的打算。我这人行动派,想着就去做了。记得当时听说有些学生已经开始集训了。”
“嗯。”佘不苛说:“大部分画室都是五六月开始集训的。”
说完,他又问:“那你,怎么突然想去画画?”
余晗没话说,盯了佘不苛一会,肯定的语气,问:“你知道了?”
佘不苛“啊”了一声,这已经说明了答案。
“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