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页的末尾,简青竹署了名:你的竹子。
许一行觉得心定了些,记好了要转的地铁和公交,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入睡极快,却做了噩梦,许一行醒在半夜,胸口的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没头没尾的,他梦见简青竹满身是血,倒在自己怀中。
他拿过手机,发现才半夜三点,习惯性地打开微信,正好看见简青竹发的消息:“我梦见你了。”
许一行笑了笑,回过消息去:“我也梦见你了。”
隔了一会儿简青竹回了消息:“抱着你,睡吧。”
心里一阵难言的悸动,但是带了点酸涩。
许一行回了个“晚安”,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末了抬起左手,用简青竹的八字掐天干地支。
几分钟后他翻身坐起,拿出床头抽屉里的竹签,算了一卦。
看着卦象,身上渐渐起了冷汗,紧接着他赤脚下床,在客厅的电视柜里拿出几枚古铜钱,再次卜了一卦。
怎么会?
许一行惊了,半晌反应不过来。
关于简青竹的一切,他竟然都看不到。
掐指的时候是一片迷雾,竹签和铜钱的卦象杂乱无章,无从下解。
他回到床头坐了一会儿,以为是自己的问题,随手算了一下许迟迟的运势,卦象显示却又明明白白的。
如果简青竹的命不可看,那他活不长的结论到底是哪里来的?
是只有自己看不到,还是别人都看不到?
他拉过被子掩住脸,打定主意回来之后要去问问钱瞎子。
后半夜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闹钟响的时候头像是要炸开了,许一行费力地爬起来,走出卧室,看见桌上放着早餐。
许迟迟已经上班去了。
还好灵关的考试时间很人性化,啊不对,很符合鬼的习性,晚上十一点才开始,下午五点之前到考场都可以。
洗漱完清醒了点儿,吃早餐的时候,昨天的一切才开始涌上心头,心情顿时就复杂起来。
手机上有简青竹的消息,显示两个小时之前他就出发上山了。
许一行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决定直白一点,回了消息过去:“简竹子我想你了。”
没有回复。
灵关定的考试地点在临市。
许一行收拾好出门,地铁二号线转三号线,坐到终点站,再坐两个小时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