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我?!”
与男孩儿无二的姬君大吃一惊,随即咬住了下唇,低下了头:“既然你知道,也明白我离不开这里的吧?”
“话可不能说这么绝对哦?姬君。”
男人手上的动作不停:“你怎么知道你会永远离不开这里呢?”
“……你是什么意思?!”
姬君突然间提高音量,很快又紧张兮兮的压低声音,左右看看小声问:“你有办法吗?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当然不能。”
早已经布下幻术的男人果断的拒绝:“这是姬君需要思考的事情。”
“自由嘛,正是因为自己无法拥有,需要自己去追逐才显得璀璨夺目。”
男人将完成品放到了姬君的掌心里,含苞欲放的花朵活灵活现,似乎雪白的花骨朵下一秒就要绽放开来:“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胡言乱语,姬君听一听便足够了。”
他站起来要走,却被匆忙站起的小姬君抓住了衣角:“等等!”
他耐心的等待姬君的下言。
“我……想要离开这里。”
她咬了咬嘴唇,还是仰着头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我不想、我不想跟我的母亲一样一生都只能看到庭院上的天空,一生都祈求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回首多垂怜她一刻,更不想我的人生只有嫁人和亲这一个意义。”
“所以呢?”
男人笑眯眯的问,姬君眼中还有着害怕,却深吸一口气,如同几年前的他一样,说出了让听者都会觉得惊骇世俗的话:“我要成为父亲。”
“……”
“我可以吗?”
她眼中有着渴求被肯定的希望,捏着他衣角的手在颤抖。
“……为什么不可以呢?姬君。”
男人露出了笑温和的说。
“简直不能再好了。”
雀佑看着在树下对他招手的泉奈喃喃,露出了同出一辙的笑容:“我需要的盟友,就是要有这种野心啊。”
☆、三十九
“……”
宇智波田岛拍上长子的肩膀,目光注视着离去的三子。一真换上了白色衣裳躺在小小的棺木里,被挖去眼睛的双目蒙着白布。
宇智波的写轮眼拥有着强大的力量,这份力量引来了贪婪的窥伺者。
年幼的一真并没有开写轮眼,可他依旧死在了其他家族的埋伏下,与其他两名族人一并被挖去了眼睛。
他再也不会扯着次子的衣角撒娇着教他手里剑,张着小手双眼亮晶晶的叫长子抱起他举高高。
一真才六岁,前几天还缠着田岛不要忘记他的生日礼物,蹦蹦跳跳的被田岛批评一点也不沉稳,长子把他捞到身后护着,他躲在长子身后淘气的做鬼脸,被带的一点也不沉稳。
“大哥!”
“父亲。”
高兴的叫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他却安静的躺在那里,双手交互放在胸膛上,毫无生气。
次子在颤抖,田岛低头看他,看到他垂着头,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有水滴滴落在深色的土壤上。么子躲在次子身后,攥紧了衣服不敢看哥哥,脸埋在次子的后背上小声地啜泣。
“唉……”
他叹气,另一只手也抬起放在了次子的肩上。
一真合棺下葬了,一碰一碰的黄土洒落在黑色的棺木上,直至看不见成为小小的土堆为止。
田岛垂下眼。
四个孩子走了一个,妻子的身体状况这些年也逐渐变差,长子年纪轻轻名声在外,还没开眼就已经非常棘手,一堆饿狼虎视眈眈,只怕哪天不慎也会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