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贺青下意识的将手藏在身后,施鸠面无表情,硬拉过贺青的手臂,那包见不得人的东西到底见了光。
“你们人族,就只会使这些手段。”施鸠凑近贺青的手闻了闻,“以为这种药会对我有效果?”
见他下一秒就要整包吞的架势,贺青赶忙扑上去抢。
开玩笑,你说不好用就不好用,万一好用了可怎么办,元神刚和肉身融合,还不是很稳定,真折腾起来,说不定就凉了!
啊呸!我喜欢的可是水灵灵的妹子!谁跟他折腾!
“你为何寻死。”
“想不开呗。”贺青没抢过他,一个劲儿的往施鸠身上扑。
“你叫什么。”
“贺青。”原主活了快二十年了,压根儿没有什么正经名字,索性就用本名,天下重名的千千万,不差他这一个。
谁知施鸠对此名反应很大,一把将贺青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贺青被摔得眼冒金星,我的祖宗你轻一点!元神要被甩出去了!
施鸠仍不罢休,手肘卡着贺青的喉咙,“你叫什么名字?!”
贺青被他压的直翻白眼,眼瞅着就要昏厥过去,施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从贺青身上爬开。
贺青扶着床框一边干呕,一边反思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导致他一听到名字就有这么大反应。
回过神来,就见施鸠握着衣领,脸色苍白,扑闪着长而浓密的睫毛,透黑的眸子飘上一层水雾,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好像他贺青才是欲行不轨的那位。
贺青本来被他掐得不爽,可见施鸠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竟鬼使神差的拍了拍他的背。眼角捎带瞄见了那包不可描述的药,一把夺过来。
“你!”
贺青拆了药包就往空中扬,本来就不多的粉末散了一地,完事儿,贺青收了药瓶,骄傲仰头。
施鸠一张嘴,打了个喷嚏,一抬头,脸颊两侧多了些灰色的绒毛。
“你这里……”贺青拍拍自己的脸。
施鸠抬手一摸,暗道糟糕,抬腿就要走,还没迈开步子,‘嘭’的一声,消失了。
贺青定睛一看,一只肥嘟嘟的小鸤鸠正晕头转脑的坐在地上,肉肉的一小坨。贺青小心翼翼的捧起它来,试探道:“施鸠大人?”
鸤鸠的小屁股热乎乎的,贺青没忍住捏了捏,小鸤鸠‘噗叽’一下昏倒在贺青手里,它这一倒,露出了脊背上若隐若现的红色羽毛。
贺青内心为之一振,随即被炸裂的喜悦炸的晕乎乎的。天下鸤鸠千千万,脊背上有红毛的只有他自己当年养过的那只!要说为什么,那是当初他亲手画上去的!
眼见手心儿里的小鸤鸠睡得烂熟,贺青的喜悦心情都快化作实质了,趁他还在睡着,一阵猛吸。太治愈了!当年这小家伙未化形的时候可高冷了呢,根本不可能让他这么吸!
没化形那会儿,施鸠还是只娇俏美丽而骄傲的小鸟,每日跟着贺青吃香的喝辣的,被贺青欺负也只能发出‘布谷布谷’的叫声。那时候,贺青不止一次在脑海里描绘出它的人型,可眼前这位妖修之首的长相比他做过的任何一次脑补都要好看。
这只是我的鸟!不光化了型,还特别厉害!还特别好看!
贺青盯着还原回小小一只的施鸠大人,越看越喜欢,美的直冒泡。也不知那不可描述的药里到底含了什么成分,居然会强迫妖修化回原形。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这里摸摸那里碰碰,贺青额头贴着施鸠的小脑袋,将重生以来吸收掉的灵气聚在一起顺着施鸠的经脉转了一圈,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普通的睡着了。小鸤鸠呼吸均匀,毫无所觉,贺青这才把他捧到枕头上,轻轻坐到床边的榻上。
贺青有些脱离,趴在床边盯着小施鸠出神。
短短几年,施鸠的成长速度过于惊人,他身上灵力流动的方式无时不刻不在表明他曾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苦行。贺青为错过他的成长时光痛心不已,不禁脑补出一只肥嘟嘟的小灰鸟因为修炼过度而遍体鳞伤,无人照料只能自己舔舐伤口,粉嫩的小舌头够啊够的也够不到伤口,急得一屁股摔倒在地,贺青光是想想,就心疼到无法呼吸。
贺青单方面决定,从今天起,这只鸟重新归他管了!妖修之首怎么了,妖修之首也是要人疼要人宠的!
虽然暂时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就是贺青本贺,但是以施鸠新婚妻子的身份呆在施鸠身边也不错。这样不会有多余的视线注意到他,他能更好的从暗处守护着他的鸟。
以自诩正直的翼游派的品行,绝不会送个美人过来只是为了表达谢意。翼游派是什么门派?那是全修仙界公认的最抠门的门派!这次送个大活人过来,又要求这人给施鸠下猛药,他们所图必定不小。
贺青尝试运转灵力在体内转了一周,原主这身体素质不错,短期内恢复六七成的修为不是问题。只要修为恢复,任何人都休想动他的鸟半毫。
打定主意,困意袭来,贺青趴在榻上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贺青就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施鸠已经不在了。贺青美滋滋的叠好床铺出门找吃的去了。
要说贺青最骄傲的不是他的修为,而是在面对美食时极为敏锐的嗅觉。顺着一丝飘忽的肉香气,贺青摸到了后山。
“区区人类凭着几分姿色就真以为能蛊惑住施大人?”女人尖锐的声音,十分狂傲。
“就是。”男人附和道。
贺青坦荡的走出草丛,倒是说他坏话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你,你这人类,怎得有偷听的毛病!”女人掐着腰,气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