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人魔大战已经结束,如果白棠真是魔族派来的奸细,他完全可以沉寂下去继续在内门享受各种资源,蛰伏起来,待到时机成熟再一举反扑。
“你没怀疑过他说这话的真实性,还有背后的原因?”贺青道。
傅月酌吐出一口浊气道:“有,他不肯说。”
“所以你对这次的活尸事件格外上心,因为你认为追查下去能查出白棠当日的动机。”贺青继续分析道。
“没错。”傅月酌道:“我认为活尸事件发生在人魔大战之后绝非偶然,追查下去定能还白棠一个清白。”
半晌,无人说话,施鸠率先打破宁静,“你是个好师兄。”
“你如此笃定白棠是清白的,当日为什么不拦下他?哪怕将他暂时敲晕了藏起来,也好过事后悔过。”贺青一针见血道。
“是啊,你说得对,我当日为何那么糊涂听了他的话,上报给了掌门。”傅月酌道:“以前我总是把门规放在第一,不曾动摇。可那件事后,我很困惑,当我的意志跟门规相冲突的时候,我该怎么做。”
“退了吧,当个散修挺好的,自在。”贺青道。
傅月酌苦笑,“门派中人,哪里是那么容易说退就退的。”
“也是。”修行到傅月酌的程度,想要找到一种脱身之法简直易如反掌,傅月酌自己无意,贺青便不再多言,“今晚咱们算是碰过头了,以后有难,还要多请傅兄多帮忙。”
“需要你的地方可能更多。”傅月酌谦虚道。
“我再多言一句。”贺青临走前拍上傅月酌的肩膀,“如若遇到不可战退的敌人该当如何?”
傅月酌一直僵着的脸缓和下来,勾起唇角,“跑。”
“不错。”贺青满意的拍了几下,“明天见。”
“暗语?”路上,施鸠询问道。
“嗯。”贺青双眼无神的看着下方快速闪过的房屋,缩在飞行中的施鸠怀里,“人魔大战那会儿,为了散修争取到更多资源,我总是要挑大头,整日摆着无情无义的脸,装久了实在太累,便在跟傅月酌搭档的时候暴露了本性。好在那时候有对过暗语,不然依着他今日言行,我实在是难以完全安心。”
“辛苦你了。”施鸠低声道。
“不辛苦。”贺青伸了个懒腰,就见妓馆方向似有骚乱,与施鸠对视一眼,施鸠加快速度,很快赶到妓馆门口。
待二人落地,妓馆门前已经挤满了人,贺青拉着施鸠挤到门口,妓馆妈妈正在那儿急得团团转,见贺青出现,赶忙拉住他的手。
“您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贺青安慰道。
“天杀的女鬼索命来啦!”妓馆妈妈满头大汗,五官都挤作一团了,“十几年前,这妓馆听上头的命令处理过一个姑娘,现在这姑娘化作厉鬼,来索冤家的魂啦!”
“女鬼索魂?索到了么?”贺青道。
妓馆妈妈捂着嘴低声道:“当然索到啦!”
“那你们躲什么,索到了,那女鬼不就该消失了么。”
“可她没消失呀!”妓馆妈妈激动地拔高嗓音,见人群看向她,又把声音压了回去,“我去给那客人送酒,正撞上女鬼在索他的命,吓得我这一通大叫,还好跟你同来的客人赶了过来,救我一命!我可得好好谢谢他,要不这条老命今日可就交代了!还是他反应快,把妓馆里的活人统统去感到大街上,再多几条人命,我可怎么承受得起啊!哎呦你说我这做的什么孽呦,这妓馆我刚刚接手三年不到,就出了这事,以后可怎么办呀!”
“妈妈别哭坏了身子。”贺青将妓馆妈妈的情绪稳定下来问道:“我那三位朋友呢?”
妓馆妈妈道:“还、还在里面!”
“多谢妈妈了。”贺青安抚性的轻轻抱了抱妓馆妈妈,拉着贺青进了妓馆。
灯火通明的大堂透着诡异的安静,“染木?秦蛇?秦龟?”
余响在大堂回荡了几圈便归于宁静。施鸠嗅了嗅指指楼上,贺青点点头,二人轻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一扇染着可疑液体的门正对着楼梯,贺青掏出此隼,慢慢探进房间。
房间里,萧老爷肚皮打开的躺在地面,气息全无。跟他同来的男子瞪大眼睛张着嘴巴,靠在床边一动不动,看起来是被吓死的。
原来‘女鬼’的冤家正是萧老爷。
贺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施鸠亮出尖锐的指甲对着门口,贺青不敢大意,高举此隼。
人影一晃,对方显然被他们吓了一跳,“你们终于回来了!”
是染木,还有从他衣襟里探出头来的乌龟跟蛇。
一直躲在施鸠衣衫里的小狐狸此时探出头来,快速扇动着小鼻子,和对面那两只不经意间目光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