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鸠运转体内的灵力,脚下用力一蹬尝试飞起来,但他只是蹦跶了一小下便稳稳落回地面,面色凝重道:“飞不起来。”
“哈?不是吧。”艳儿说着掏出剑往空中一抛,飞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艳儿一脸惊愕,“居然真的不行,月酌你呢。”
傅月酌在他说话前就已经掏出剑了,甚至往剑身注入了些许灵力,然而飞剑只在空中颤颤巍巍的保持了一小会儿就掉下去了。
“这可不太妙了。”贺青挤过人群,走到挂着村名的那块牌子下面,几步踏出了村子的范围,一抬头,竟是回到了大树跟前。
艳儿把贺青的举动看在眼里,不信邪的自己又试了一次,同样一脚踏了回来。
“这村子不光有活尸,还闹鬼啊。”艳儿惊呆了。
“恐怕在我们出现之前,有人在此地设下大阵。”傅月酌道。
“我说你们之前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松凌的事啊,他死了都要这么报复你们。”王天师的目光持续黏着艳儿,眼睛一眨不眨,艳儿已经放弃躲避,大大方方的站着,甚至挑衅似得回瞪过去,王天师主动移开了目光。
“这大阵无法被进入者感知,阵内禁飞,又将大阵做成环状,似乎是各门派都会使用的守山大阵的进化形态。”施鸠道。
贺青赞同了他的说法,:“确实,与其说事进化形态,不如说是紧急形态,无法出阵是为了困住混进门派的外来者。”
“我翼游派使用的就是这种大阵。”傅月酌肯定道。
“所以松凌竟然为了困住你们舍得把护山大阵挪过来。那东西既不好摆,也不好控,还特费力。”艳儿道。
“找到阵眼吧,这种阵法只要找到阵眼就会有办法解决。”施鸠道。
“没错。”贺青赞同道。
“赐佑木在赐佑村,赐佑树下赐佑人。你们说这阵眼会不会是这棵树啊。”艳儿突然道。
傅月酌疑惑道:“树?”
艳儿一巴掌拍在傅月酌肩膀,“是啊,树。这村子不大,昼夜交替后唯有这棵树的变化最大,那阵眼说不定就是这棵树呗。”
“你想怎么做。”施鸠追问道。
“把树砍了怎么样?”艳儿两眼放光,跃跃欲试。
贺青迟疑道:“你看这些活尸安分的很,如果说这只是单纯的护山大阵我是不信的,至少在这大阵里存在什么东西能够控制的住他们,如果说掌控活尸之物就是那棵树呢?且这里白天黑夜的气氛差别太大,白天和谐无害,可是夜晚…”
“街头巷尾,充满了恶意。”施鸠补充道。
“没错,恶意。”贺青拍手道,“会是什么导致这种情况发生,除了村民集体活尸化,只有这棵树活了。”
艳儿道:“你的意思是这棵树在控制这些村民?”
“我的意思是,村民活尸化跟这棵树有关。轻易把这树砍了是十分不明智的,毕竟现在不能飞,也走不出去,如果活尸村民们暴起,咱们今日恐怕要交代在这。”
“有理。”艳儿应着跳到大树跟前,一把推开王天师,抬脚踹在赐佑树上,‘咔嚓’一声大树从中间断开,轰然倒塌。满树冠的叶子肉眼可见的枯萎,铺洒了一地,树干迅速腐朽干瘪下去,浓郁的恶臭扑面而来。
贺青跟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长夜漫漫,不搞点事情怎么度过良宵?”艳儿一脚踩着树干,捂着口鼻哈哈大笑。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天师,他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艳儿面前,一下接一下,狠命地磕头。
“赐佑木!赐佑木降临了啊!”王天师磕的满头是血,涕泗横流,激动地嚎叫着。
“看吧,没事儿。”艳儿得意洋洋,对于王天师近似癫狂的朝拜不避不闪。
贺青拨开忽然静止下来的村民跑向村口,前脚踏出,后脚跟上,再次回到赐佑树前。
“没用。”
“这样啊,那看来这树不是阵眼。”艳儿挠着脖颈抬腿就走,却被满脸血的王天师一把抱住大腿。
“赐佑木…赐佑木要保…佑…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啊!”王天师的舌头打结,断断续续的,勉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我不是,放开!”艳儿冷下脸来,抬腿就要把王天师甩到一边去,可那王天师的双臂紧紧钳住艳儿的腿,艳儿一时甩不掉,自己差点摔倒。
“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活尸村民们突然喊出声来,接二连三,乱七八糟,却持续不断,喊了一遍又一遍。
“赐佑村是圈套,这是肯定的,引诱我们来这里的人在图谋些什么,就犹未可知了。”贺青被迫往树跟前走,活尸村民们看似没有意识,但是却在慢慢向他们几个靠拢,不知不觉缩小了他们的活动范围。
“打不过也跑不过,那怎么办。”艳儿指指自己的腿,王天师不光胳膊,两条腿也盘在艳儿的腿上,整个人挂的牢牢地,艳儿根本没法甩开他。
王天师猛地发出一声嘶吼,那已经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了,贺青却对这声音耳熟无比,这跟当日狐山活尸、妓馆活尸所发出的声音简直一模。
活尸村民们闻声渐渐安静下来,自觉分出一道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