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宗握着酒杯的手一紧，面上还是一片平静：“怎么了？”

江可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想，说道：“她是妖。”

总得提醒顾闻宗一声。

顾闻宗：“妖……怎么了？”

“你是普通人。”江可乐挠了挠头，“身边的同事是妖，你总得心里有个底。”

顾闻宗放下了酒杯，杯底在桌面上一磕，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你的同事不也是妖吗？”

“阮图啊？”江可乐解释，“他一个兔子精，什么用都没有，只能卖萌，想干坏事也干不成啊。至于你的同事，我对她不了解，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但她能够在人类社会中当一个中层精英，肯定是和阮图这样的妖不一样的。我只是提醒你一声，你可不要生气啊。”

顾闻宗：“你在关心我？”

江可乐：“……”

这个脑回路算是挺新奇的啊。

“算是吧。”江可乐偏开了头，躲过了顾闻宗的目光，“你刚刚想说什么？”

顾闻宗：“没什么。”

江可乐也没放在心上，见热菜上来了，就提起筷子开始品尝。

这家店确实贵有贵的道理，一盘蒜蓉粉丝蒸生蚝，里面的生蚝肉个个都是白嫩饱满，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全是海里鲜甜的味道。

他吃得认真，突然听见顾闻宗说：“那在你心里，觉得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坏的吗？”

江可乐咽下热乎乎的生蚝，抬头说：“当然了，比如阮图、胡白梨这种，只是想在人类社会讨生活，又没害过人，自然是无害的妖。”

顾闻宗问：“那九尾狐？”

“九尾狐？”江可乐想了想，认真地说，“还在考察之中，如果她心存恶念，想要害人的话……我会杀了她的。”

顾闻宗沉默了一下：“你不是她的对手。”

“不管是不是她的对手，我都会阻止她的。”江可乐耸了耸肩，“天塌下来总要有个高的去顶，如果有比我高的，我也不会去，可是没有啊。”

他夹了一个生蚝，放到了顾闻宗的盘子里面，催促道：“快吃，都要凉了。”

顾闻宗：“其实……”

“对了。”江可乐咬了咬筷子尖，“你上次说的事，我考虑好了。”

“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

顾闻宗顿时忘了刚刚想说什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江可乐白了他一眼，“不过……你可不能骗我什么啊。”

顾闻宗的手指一抖：“什么？”

难道他注意到了什么吗？

“比如……”江可乐举了个例子，“如果你有什么未婚妻啊，商业联姻啊，要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抓只鬼放在你房间里面。”

顾闻宗想都没想：“不可能会有，我从始至终只喜欢你一个。”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江可乐有些不适应。

他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顾闻宗：“你说。”

“上次在笔记本的世界里，我看见你胸口有一道伤口。”江可乐转过头看着顾闻宗，“看起来像是被爪子抓的，这是怎么回事？”

关于这件事，江可乐一直记得，就像是一只小爪子，时不时地挠一下他，让他忍不住要去探究。

顾闻宗：“其实……”他有些犹豫，“先说好，你不能害怕我或者嫌弃我。”

已经江可乐已经答应了两人在一起，有什么事情，还是要提前说清楚才是，若是日后发现，怕是会更加厌恶他。

一想起江可乐用这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厌恶的表情，他的胸口就一阵发闷。

江可乐更加好奇了，一口答应了下来：“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你嫌弃我还差不多。”

“其实……”顾闻宗说，“我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