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没人说话?”苏南试探性的问道。
夏雪瑶撇了撇嘴,说道:“她最后收尾时,剑光没收住,一剑将一座宾客的桌台劈成两半。”这种情况下,全场不寂静收场才怪呢。
苏南的笑容僵在脸上,劈...劈成两半,看了看展雪萍,她的脸色有些羞愧,低了低头,道:“不是,因为十娘交给我的剑法,大张大合,一时间收不住,剑光直接散落在旁边人的桌子上,力道有些大,没控制住。”
不过她连忙保证道:“不过,我绝对没有伤到人,只是把桌子劈烂而已!!”举着手向天发誓,展雪萍真诚的看着他说道。
好了好了,不用再给我解释了,我不听我不听。苏南心中绝望的想着,捂住耳朵不想听,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准备回家了。
看见了苏南脸色发白,几人都不管阻拦,纷纷用渴望的眼神目送他离去。苏南脚步漂浮的走在路上,眼睛微眯,心中半是哀叹半是绝望,想着,刚才居然忘记了让她以后出去不要报他的名字了,太...算了,不说了。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都能想象得出当时尴尬的情景,现场一片寂静不出声,更别提最后还直接劈断桌子,好了,估计被吓的都不敢出声了吧。
可是苏南没想到的,过了两三天,情况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大街小巷,酒馆茶楼,人前人后,大人小孩,谈论的都是展雪萍,连酒楼的说书先生都将这段拿了过去,稍加改编,在午歇后说出,招揽生意。
正巧苏南这几日无聊,在外闲逛时,如果茶楼时,听了这么一耳朵。本来打算走掉的脚又迈了回去,进到茶楼中,想要寻一个空位坐下,却意外发现茶楼已经没有单独的空桌了,只能与人拼桌。
和他拼桌的是两个大约三四十岁的男子,头顶带着毡帽,桌子上放着的是几壶酒水和看着味道不错的下酒菜。苏南坐下来,和桌子上的同伴笑了笑,打了个招呼,便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说书先生上。
之所以说酒楼茶馆是最能获知消息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说书先生的原因。大多数酒馆茶楼为了招揽生意,都会请这些说书先生来,有的是说有名的小说文质,有些则是将这京城中最火热的事情拿出来,说上一说,好比未来最快捷的网络,只不过这古代传播信息方式,只能靠这一张嘴了。
而今天这茶楼中说的,就是在京城中一件尘嚣日上之事。
“话说在场诸位,谁不识夏虎军威名,谁认不得那位声名赫赫的魏国公夏修新,大破匈奴,年少有为,武艺高强,可谓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也。”尾调拖长,说书先生眉毛一挑,抑扬顿挫的说道。
下面人听的是聚精会神,包括苏南。“话说既然知那吓儿止哭的国公大人,那谁又不知他的那几位妹子呢?他的一位亲妹子,姓名虽不明,听说也是婀娜多姿,容貌靓丽的大小姐一位,可惜桃花运差了点。”
“而他的另一位义妹,展雪萍展将军就比他更加出名了。年纪二十有余,身长八尺,体重二百斤有余,耍起流星锤来,虎虎生威,以一敌百不在话下。”
苏南黑线,流星锤,什么流星锤,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诶,传说啊,这位展将军,虽为女儿身,功夫却不输于男儿郎,上场杀敌不在话下啊,至于长相,见过的人都说,啧啧....果不其然是和魏国公一家人啊。”
苏南有些不乐意了,魏国公府的人长的怎么了?丑吗?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可是啊,听说在前两天的年岁宴中,满朝的文武百官,见到了那位号称‘凶恶之极’的展雪萍,才发现,根本不像是外界传的那样,什么体似肥猪,长相丑恶,根本就是胡扯!!”说书人的一拍桌边的惊堂木,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部拉了过来。
“胡扯什么啊,那展将军到底长得什么样儿啊?!!”下面的人有些着急了,见不惯说书人卖关子,纷纷在座位上催促着。
“听说啊,当时展雪萍展将军在殿前与昆仑奴比武时失仪,当今圣上那日心情不错,便未惩戒展雪萍,受那皮肉之苦。只是这免了活罪,圣上却让展雪萍当着文武百官和其他重臣的面,献舞一曲。面上虽然是宽恕,实则是为难啊。”
底下人更加不乐意了:“说到底,你还没说那展雪萍长的什么样,到底是不是像外人说的,凶恶如同夜叉?!”
“急什么?”说书人不耐烦了,没理会催促的人,继续道:“听我继续说。”
“只说是那展雪萍从小随夏老将军,哪里会什么舞蹈歌曲的,被憋得没法,只能提剑上了舞台,让底下人弹奏了一曲将军令,自己便提剑舞上了。”
“只说当时那么多人,也从未见过这种剑舞,轻挑劈砍,剑声赫赫,旋转跳跃,偏偏那日展雪萍穿了一身赤红色的劲装叠裙,衣舞翩翩,一身红衣被她舞成了翩翩蝴蝶,舞姿潇洒英武,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气质不凡。”
“特别是那位展雪萍展将军的容貌.....啧啧...毫不客气的说,倾国倾城,绝世容颜啊。”说书人语气仰慕的说道,神情无不是向往之情。
苏南的一口茶都差点喷出来了,急忙吞下去,周边人羡艳的惊叹了一声,议论纷纷:“那展雪萍真的长得如此,那怎么会一直传闻她长相丑陋,见不得人呢?”言语中也有怀疑不信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还以为自己打了五千字,才发现好像不够,哈哈,才发现把之前的一张一起算了。争取明天多打点,将之前欠的补了。
第115章元旦
苏南的一口茶都差点喷出来了,急忙吞下去,周边人羡艳的惊叹了一声,议论纷纷:“那展雪萍真的长得如此,那怎么会一直传闻她长相丑陋,见不得人呢?”言语中也有怀疑不信之人。
别说是他人不相信啊,连苏南自己都不敢相信啊,什么倾国倾城啊,什么绝世美人啊,谁说的啊,京城的人眼镜都瞎了吧。好的好的,他承认,展雪萍今天的样子,确实比之前要好上许多,最多也就算一个清雅隽丽,容貌不俗吧。那一堆的形容词是哪里冒出来啊?说这话的人也太夸张了吧,良心不痛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苏南有些无奈的喝了口茶水,一双黑白分明的明眸滴溜溜的转着,看着旁边人一脸的“恍然大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心中暗自的翻了一个白眼。
愚民啊,愚民啊......这年头,听个什么事儿,真是四分靠事实,六分靠谣言啊,认识人或都靠一张嘴。苏南感叹一声,丢下了钱在桌子上,慢摇慢摇的走出了酒楼,来到了十娘的莺歌坊外,即使是在白日,坊内也一片歌舞升平,热热嚷嚷。
苏南有些奇怪,莺歌坊一向干的事昼伏夜出的生意,白天休息,要到傍晚时分才会开展有这样的盛况啊。到了坊内,十娘正站在台前,坊内燃着银丝碳,暖烘烘的。十娘双手叉腰,指着台前的一群姑娘,严苛的说道:“你们的手脚都给我顺着点,展将军都学得会,没理由你们学不会。”
台上的姑娘些有气无力的应下来了,身子歪歪扭扭,累的不像话。苏南踱步,走到十娘的身边,看她面上焦急,微蹙眉头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十娘看着苏南却很高兴,明明外面是冰雪连天,十娘却拿着一把扇子在不住的摇着,穿着宛若夏衣,悄悄的拉过他,脸色神秘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几天,雪萍...展将军的名声可是传遍了整个京城啊。”
脸上闪烁兴奋的神色,十娘手舞足蹈,喜气洋洋道:“都说展雪萍一舞惊人,不管当时是什么模样,现在都寻不到了。你想啊,雪萍的舞蹈是我这里教的,我让坊中的姑娘学会,到时候再打出牌子来,我这莺歌坊,可不就名扬京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