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_(霍卫同人)[汉武/霍卫] 元狩七年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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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1 / 2)

等兄长自己开口,能用十个字说清楚的,他绝不会用第十一个字,语气平静,理路清晰得让人完全无从辩驳,有时显得过份犀利。兄长说完转身就走得无影无踪,很少考虑旁人是否明白。事实上,除了舅父,没几个人能一下子听懂兄长的话。可,霍光没有这些问题,他天生和任何人沟通都万分畅顺。

这让霍光得意了很久,比骠骑将军更厉害!而他最佩服兄长,却不是兄长的天赋,他见识过院中石板上兄长当年苦练骑射留下的痕迹,那样聪明的人,在自己这个年纪,也肯毫不躲懒的静下心花大功夫练拙功,所以霍光更不敢有丝毫懈怠,不管自己擅长不擅长,一概勤学苦练,厚积薄发。

卫伉见霍光这境遇,同情的紧,拉着手跟他诉苦,说他爹往往也是如此,常常不经意就嫌弃他们三兄弟,还叹着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得意洋洋的说啥"去病当年如何如何"。唉,一把把血泪,谁能和去病哥哥比呢?真是!!

霍光深深点头,虽说舅父讲解问题比兄长耐心得多,可舅父有多偏心(最要命的是舅父还不知道他自己偏心),他也早就感同身受!可霍光天生缺少多愁善感的气质,他快乐的倒完苦水,便又乐滋滋的跑去追着兄长问问题,求舅父教兵法,虽百折而不挠。或许,就是这个缘故,在那一代的孩子中,唯有他,没被那光彩夺目的天才完全遮盖,最终走出了自己的路。

骠骑自漠北回来,一次带霍光进宫去见天子,陛下只说了一句:"去病,这孩子不怕你啊。"

怕?霍光不知有啥好怕?将来他要做兄长的强盾呢。

真可惜,好日子通常都不能长久。

天子设两位大司马,世人就做出来无数文章。骠骑日贵,霍光眼见兄长肆无忌惮的接收舅父旧部,听着朝野议论纷纷,骠骑门前门庭若市,大将军那里却门可罗雀,炎凉如此,三人成虎,更何况这乱七八糟一大堆流言四起,虽说兄长和舅父态度依旧如常,霍光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当年父亲叮嘱的那番话,防备大将军舅父,霍光始终默默将其放在心里,一字也未与兄长吐露。霍光一早就有清晰正确的认知,大将军这问题上,他那聪明绝顶的兄长实在不足以为谋。(所谓猪一样的队友!霍光光穿越中。)

这两个人,不尽是血缘上的亲近,而是彼此有种很深的信任。舅父习惯与人保持距离,牢不可破,可他对兄长就没有任何秘密,什么心里话都告诉他,兄长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大将军深不可测,可他对舅父没有一丝防备。或许,那是军人间特有的默契,霍光也不甚了然,他只知道,若叫兄长知道阿爹的叮嘱,恐怕会把他吊起来打!

骠骑这兄长在霍光,不说长兄如父,也是心底最亲的亲人。换作两年前霍光初到长安,有任何事情,作为霍家人,他必能毫不犹豫的站在兄长一侧,冷静为他谋划,可,霍光此刻的心境有些变化,他已充份明白,大将军这个舅父对兄长的特殊意义。

卫家、霍家分得清,

可卫霍的关系太紧密,伤到一个就必会伤及另一个,

每每想到兄长舅父昔日相对笑谈的轻松快意样子,

霍光就不希望,这两个人,也会闹翻,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

不过,他也没烦恼太久,就觉得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

外间沸沸扬扬的传卫霍反目传得最凶的时候,舅父却来了骠骑府避嚣。这是事出有因,舅父为漠北一战,通宵达旦忙了近两年,得了个失眠的毛病,舅父战时顾不上,乃至战后依旧久久不愈,太医说当慢慢调理徐徐图之,兄长听了便把舅父接来了。只,舅父和兄长都无意在风口浪尖上再添新话题,做得很低调,外人知道的没几个。

霍光对兄长有种盲目的崇拜,总觉得他无所不能,而过去经验也说明,舅父有任何问题,只要兄长插手,必能管得妥当。

兄长为舅父准备了间清静屋子,霍光跑去看了看,觉得还不如不动,兄长是个军人,喜欢简洁,于是屋中就简洁到只剩必需品,堪与那长途奔袭也往往不带补给的骠骑营媲美,偏舅父也是个军人,大为欣赏,说这次很好,他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空着手过来就能住得舒舒服服。

果然,兄长就是有办法。舅父一来,兄长已准备好弓箭马匹,要拉他去南山夜狩,兄长开口,舅父也就可有可无的答应了,两人换了衣服,只带了几个亲兵,趁天黑前不声不响出了城,打猎打了一整晚,直到次日中午才回来,随后送来的猎物象山一样。舅父脸上红红的,笑眯眯的说,兄长烤得野鸡入味,带的酒也好。兄长就推说自己困了,硬拉舅父陪他眯一会儿,有兄长在,失眠的舅父很快就睡着了,睡得很熟,当晚再入眠也毫无问题。

舅父在漠北一战用过多少心血,恐怕也只有兄长明白。两人早上在院落里过过招,上午一同工作,午间小睡则成惯例。每逢舅父睡觉,骠骑府闭门谢客之余,阖府在兄长的严令下,大气都不敢出,等舅父起身了,兄长就高高兴兴的去嘲笑舅父白日睡觉。舅父也不生气,不慌不忙的和自己唠叨,说他在自己这个最爱睡的年纪时,哥哥常在身边鬼叫,吵得他头晕,恨不得直接把兄长扔进渭河里去喂鱼,所以现在天塌下来也先睡一觉。

这时候舅父刚睡醒,脸色红润,眉毛胡子上都舒展着透出惬意,他和自己说话,眼睛却瞧着口中打算往渭河里推的兄长,转也不转,眼底满满的都是笑。

见多了这种情形,霍光脸上淡定心下遗憾,他不能见人就分辩:你们口中反目成仇的两个人,常常一起睡午觉呢!

"鹿"那件事,发生得很突兀。

霍光自问,若他是兄长,当年可有更好的方法?

若是他,他必不会用到兄长的手段,可那是因为,他不是霍去病。

是以,霍光也始终没有答案。

对霍光而言,真正看透此事背后的利害关系,反而是许多年后。他也曾有些诧异的反思,这些事也并不特别复杂,何以当年会不觉不察,后来霍光想通了,只因那个时候,他是有人可以依靠的。

而这件事,正是他少年时代的结束。

那些元狩五年的回忆并不愉快,所以霍光把它们都忘了,只有两件事让他印象特别深刻。

"鹿"那日,家里来了个兄长的部下,哆哆嗦嗦把事情说了一遍,道是兄长向陛下请罪后,陛下震怒,命他三日内启程去朔方,兄长只交待部下把自己送去舅父家,再给他收拾东西,就独自去了南山。

霍光急了,想去找兄长,可来接他的校尉说得对,诺大的南山,哪里找得到?等他去了舅父府上,舅父也不在,不知是去找兄长?还是代兄长谢罪去了?

那一晚霍光等到倦极而眠,却给雷声惊醒,他睁眼才发现已是半夜,外面下很大的雨,他睡前分明坐在房间里,醒来却在榻上,而兄长的书房竟然有灯火。霍光一喜,光着脚就跑了过去,果然兄长和舅父都在。

室内灯火昏昏,两人已换了干衣服,神态如常,只头发还是湿的,似乎刚从大雨里回来不久。

倒底,是舅父把兄长带回来了。霍光略安心,他是个务实的人,原本有许多话想问兄长舅父,麻烦虽大,总该好好商量一下,可有解决问题的方法?更兼,他那时到底年轻,觉得有舅父和兄长,任何事,总也该有个化解之道,不能把这么宝贵的时间默默无语的傻坐着。

可,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的凝重,让霍光开不了口,他下意识觉得,那一刻,坐在那里的,不是他熟悉亲切的舅父和兄长,而是大将军卫青与骠骑将军霍去病。

舅父见他进来,却连招呼都没打,那一刻,舅父眼里,好像只能见到兄长一人。食案上有下人送来的热汤,还冒着热气,舅父沉默片刻,亲手拿起一盏,递与兄长,仍用他平日不疾不徐的声音道。

"去病没吃饭,舅舅给你留了羊汤。"

兄长没说什么,接过来就默默的低头喝,看着那罐热汤,霍光忽就觉得眼里发热,这一罐汤,想必是舅父心情极好才自己烧的,原本高高兴兴的等兄长从猎回来一起喝,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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