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他是大好人,您儿子是大混蛋,可以了吧?”
说完这句,吕侠不再去理会老爸那双探究和担忧的眼神,他脑袋里需要琢磨的问题实在太多,眼下,田恬就是一个:田恬曾经和他说过,如果能够在郑瑾的手下做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那么:郑瑾不是基层人员,田恬也不像,他们会不会真的就认识,只是在他面前装不熟,这样做的目的,是否就是为了掩饰某件事,或者某个事实?而他们的动机:现在除了往自己身上联想之外,吕侠找不到第二个。
不到七点,一身白色连衣裙的田恬跟在一身花色运动衫的吕风后面,乍眼一看:这两人怎么看怎么不搭,无论是从外貌、工作还是谈吐气质上,完全就是癞□□和天鹅的搭配。
一无是处的吕风,怎么会入了田恬的法眼呢?
田恬说话滴水不漏,待人接物熟稔无比,绝非一般女孩。
“田小姐来了啊,快请坐请坐。”吕侠有心套套近乎,指着面前高靠背椅子说:“看你在店里那么辛苦,成天都是站着,难得坐,多歇歇,饭菜马上就好。”又指了指厨房:“我巴不得你多来,你来我家就有好吃的,你不来,我老爸每天都喊着叫我们减肥。你说这老头偏不偏心?”
田恬莞尔一笑,挽了挽头发,轻声说:“大哥还挺幽默的,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大哥希望我多来,你就有好伙食?”一缕头发垂下来,田恬往耳后挽起,吕侠一抬眼,瞧见了她手上戴了块手表,他灵机一动,拿出相机,将田恬框入镜头,又指了指她身后,院子里那株长势正旺的芭蕉说:“这个景挺好,芭蕉红,你的衣服白,配的正好,我照下来啊。”
田恬坐直身板,摆好姿势,伸出两个手指头,笑得灿烂,咔擦一声,照片成型。
“吕风,吕风你看这张照片照的还行吧?还是人美景也美啊。”夸张的神态和语气,惹得吕风的一致嫌弃:“好像没见过美女似的,真有你的。”
吕侠躲到厕所,将这张照片快速发给了严格,同时写了一句话:“赶紧查查这个手表的品牌,价格,能够查到她这身衣服更好。”
站在镜子前,吕侠望着自己精气神十足的小平头很是满意,他得意地摸摸后脑勺,眉眼带笑。骤然间,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郑瑾的情景:他也站在这个镜子前,在他即将关门的那一刻,他带着无情、幽怨的眼神问他:“你为什么要害我?”
吕侠不由得打个寒噤,这时,短信进来:“我问了懂行的,这是一款近几年特流行的,牌子我就不说了,反正很贵,起码得要十几万一块。还有,她的这身连衣裙,看不了牌子,但是看质地,应该也不便宜。你想想,能戴得起十几万一块手表的女人,会去穿一百块的裙子吗?”
吕侠回了句:“狐狸有尾巴要露出来了...”
吕治国炖的砂锅牛肉软烂入味,再加上吕侠心情好,不知不觉,他吃了两大碗饭。
“大哥今天胃口不错嘛,看你吃饭挺香的。”田恬伸了伸筷子:“大哥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啦?”
吕侠心生一计,假装很是不爽地:“哪有啊,今天我还被一孙子给摆了一道,心里正窝着火呢。”
“谁呀?大哥这么和善的人,也会有仇人?我不信!”
“唉,不说了,多吃多吃,不过我现在好了,待会儿就陪我朋友嗨皮去,去去晦气。”
“也是,也是...”田恬放下筷子,擦擦嘴,站起来,对着吕风说:“你吃好了没?我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家。”
“这才八点呢,还早啊。”
“不早了,明天要上新,我想多琢磨琢磨口味。”
“去吧,送送小田,你还吃,长得这么胖,也不怕撑死?小田,有空再来啊,我去打扮打扮也出去了。”
吕侠拍了拍吕风的肩膀,,故意拿出电话,拨出号码:“孙子,在哪呢?出来嗨,怀春酒吧,不见不散。”
快速进房,吕侠特意选了件最显眼的橘黄色,满是椰子的花衬衣,再换了条很少穿的牛仔裤,蹭上他的白阿迪,一眨眼就成了不良青年。
他还特意从抽屉里找出从没用过的香水,刺啦刺啦喷了好几嘴,还兴冲冲的跑去厕所,将那短毛上喷了几次发胶,晃着脖子,手插在裤袋,当着田恬的面,走出了院门。
一出来,电话来了:“演戏是吧?今晚全套?”
“对,鱼儿好像要咬钩了,至于原因,暂不清楚,记得:别给老子整那所谓的原生态衣裳,穿的骚包点,老子今晚就要看看:郑瑾那孙子到底和这个女孩有没有关系?”
吕侠并没立刻离开,他躲到一处小商店的最里端,假装端详一瓶没喝过的饮料,眼睛却直直的盯着春风里的路口。
不到一会儿,不情不愿的吕风来了,他一手亲热的揽着田恬的肩,她却不露声色的避开了,不死心的他再伸过来,田恬再次避开,到了最后,寡然无趣的吕风也没了兴致,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在一处路灯下,两人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不到一会儿,吕风转身回家了。
田恬拿起电话,和人在说着什么,说了一会儿,她就站在路灯下,好像在等什么人,可等了半天,没见人来,最后,她还是招手,叫了一辆的士走了。
整个过程,吕侠全部看清,只是他感到遗憾的是:没见到陈大妈上次说的那个接她的人。但是,他敢断定: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郑瑾。
因为:郑瑾说过:他不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