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郑瑾露出微笑,这是他的家国,这是他睥睨天下的战场,所有的风沙吹过脸庞,微微刺痛,都没让他退痿,让他感觉安全安心。
可浑身,怎么就那么难受?像火烧,似针扎,浑身都在红光里,他,都快找不到自己了。
有人故意害他,他知道,可,为什么想他死?他都决定不在追究,可他们,为什么就不放过他?
浓烈的煤气味,弥散在整栋房间,浑浑噩噩中,好像有火苗窜起,无法动弹的他,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这次怎么还是搞火灾,一点创意都没有。
难闻的气味,让他几近窒息,他想爬起来,去打开那扇距离不远的窗,可,他知道,他做不到。
他还不想死,不是因为他贪生,很多事都没做完,怎么就要离别了呢?
如果有来生,不要来这个龌龊的世界,所有的恩怨,都勾销,闾夏,好好的对他,不再整他。
依稀,听见有喧闹,依稀,感觉有人进来,依稀,感觉一阵巨大的火苗和热浪,灼烧着他的头发和皮肤,然后,一切归于静止。
郑瑾醒来的时候,除了全身缠满的白色纱布,还有那密密麻麻的各种管子,液体,源源不断地灌注进自己的身体,除了脑子还能运转,除了眼睛还能看,其他的器官,好像都不是自己的。
“你看,他动了下。”
“哪里?”
“手指。”
“是你敏感了,他现在的状态,即使动,都是无意识的。”
郑瑾听出来了,闾夏喜出望外的声音,让他浑身钻心的疼,都好像减轻了些。
可丑八怪严格的声音,怎么就那么让他不爽呢?
郑瑾慢慢回忆着,可再怎么想,他好像大脑有些空白,怎么也想不起其他的了。
他,成了什么样子?!
他,好想知道。
“赵总,您亲自来了?”
郑瑾在听到这声招呼之后,脑瓜子变得无比的警觉,可,那又怎样,现在的他,只能有一个词代替:活死人。
“还好吧?应该没生命危险吧?”赵淑仪貌似关心的话语,此刻让郑瑾感觉恶心,可,他,想要去努力的表现出来,在最后,嘴角只能微微瘪了瘪。
“也许,看他造化了,反正,医生说:不容乐观。”闾夏的声音,不带感情,可郑瑾,怎么就感觉那么难受呢?他想对他说好多话,可现在,一个字对他来说,都很艰难,他不甘心!
“你们快走吧,本来重症监护室时不允许你们进来的,我已经是给了老胡很大的面子了,别让我难做。”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闾夏的道歉,不用郑瑾细看,一定是一边鞠着躬,一边退着走。想到这,郑瑾还是有点好奇,他微微瞥了瞥眼角,透过纱布的缝隙处,一身淡蓝色防护服的闾夏,还真是这般奴颜婢膝的模样。
一阵剧痛袭来,郑瑾再次偏了偏头,眼神微敛。
“医生,你看他刚才转头了。”闾夏的喜出望外,并没让郑瑾心生感激,他只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蠢猪。幸好医生接下来的话,让他安心不少:“这说明不了什么,病人依然是昏迷状态。”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啊。”
“医生,多费心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事请随时联系我,记得,随时!我拜托你,一定要把他治好啊。”赵淑仪的切切之情,大概让闾夏有些感动,郑瑾断断续续的,好像就听到他说了句:感谢。
郑瑾无力的闭上眼,在心里,他再次骂了句:孺子不可教也。
昏昏沉沉中,郑瑾感觉好像来了不少的人:可,好像又谁都没来。
养好伤,才能继续战斗。
这是支撑他目前唯一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