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个轱辘爬起来:“他之前去哪儿了!”
宫人说:“启禀陛下,殿下一直未曾出宫,就在东宫的屋顶上坐了一天,饿了才下来的。”
皇上说:“魏壑呢!”
宫人说:“宫门快要落锁了,魏大人不便留宿,已经出宫回府了。”
皇上松了口气,急忙拉着皇后的手从榻上起身:“快走快走,我们去看看承儿怎么样了。”
小皇子什么事儿都没有。
他衣冠整齐发鬓柔顺,正在灯下读书。
见到父皇母后过来,小皇子笑得眉眼弯弯:“父皇,母后。”
皇上说:“承儿,以后不可与父皇闹这种脾气,你一个人坐在屋顶上,若摔下来怎么办?”
小皇子心虚地低下头,小声说:“儿臣知错了。”
皇上满意地“嗯”了一声,环顾四周没有魏壑的身影,终于微微地松了口气。
皇后今日有闲,考校了小皇子这几日的学业。
小皇子胡扯八蛋对答如流,软绵绵地直打哈欠,打的自己泪眼汪汪。
看儿子困了,皇上和皇后只好离开。
小皇子松了口气,起身行礼:“儿臣恭送父皇母后。”
皇上的眼神却忽然变了,他看着小皇子笔挺的脊背,细瘦的腰肢,忽然开口:“承儿,你过来。”
小皇子惊恐地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父……父皇……”
皇上厉声说:“过来!”
小皇子吓得一哆嗦,不情不愿地慢慢向父皇走过去。双腿不自然地开着,像只小鸭子一样,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
皇上脸青了。
小皇子心虚地缩着脖子,试图并拢双腿。
这一用力,某些不可描述的液体就顺着大腿和裤管流了下去,落在了地板上。
皇上疯了。
全京城都知道,皇上龙颜大怒,差点拆了皇宫。
若不是怕朝野非议,皇上真想亲手剁了魏壑的胯下之物。
小皇子却不太能体谅一个父亲的心情。
他被软禁在东宫里,气得上蹿下跳,觉得父皇特别不讲道理。
他已经十六岁,别说睡个什么人,就算出宫建府养上三妻四妾也合情合理。可父皇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他和别人睡一觉,父皇也气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魏壑被皇上亲自下令,禁止再进皇宫。
过了几日,皇上又觉得不解气,干脆把人逐出了京城,令魏壑终身不得回京。
小皇子听到这个消息,眼眶一红,啪嗒就掉下泪来。
这一回,他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对宫人们耍脾气。
他一个人默默回到寝室里,偷偷收拾好细软行李,趁着卫兵不注意,连滚带爬地偷偷溜出了皇宫。
他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学过武功,从墙头上摔下来,摔得屁股好疼。
可是屁股再疼也比不上他心里的疼。
小皇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喜欢上什么人,第一次和旁人那般亲密。
那些蛮横的占有和温柔的亲吻都在他四肢百骸里上蹿下跳,甜的乱七八糟。
可父皇却偏偏要把这一切强行从他身体里抽离出去,狠狠地扔到他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这怎么可以,他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离别。
小皇子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干脆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拎着小包袱往魏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