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老师啊,难道是小偷?”
茨木拎着垃圾袋潜伏在暗处,默默观察着那个人的行为,他们的宿舍是公寓型,每间房都有独立的防盗门,这个小偷好像什么工具都没带,肯定连门都进不去啊。
那人晃悠了两圈,突然停在了原地,茨木瞬间紧张了起来,难道他发现我了?他把一只穿着拖鞋的脚缓缓伸出去,准备拎着垃圾冲出去吓唬他一下,不料那人竟一把扯掉了自己的口罩,露出了一张帅气精致的脸。
“热死我了,这口罩为什么不透气?”酒吞谨慎地四处扫了扫,怕被这里的学生认出来,抬头一看,一个卡通拖鞋从楼梯口通道后面露了出来,上面印着自己的Q版大头。
“……”
茨木的手一颤,垃圾袋破了,乱七八糟的零食包装袋,烟盒,废纸落了一地。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向酒吞扑了过去,却被酒吞摁着肩膀推开:“垃圾!垃圾!先别过来!”
“啊?抱歉!”茨木这才发现那一地狼籍,赶忙把手里的破袋子扔掉,用脚把垃圾推到大垃圾箱旁。
酒吞忍不住笑出声,向他招招手,带着他来到了宿舍后的小树林里,把他压在树上深吻,夏蝉在树上不停地发出噪音,树荫浓密,一丝月光都透不下来,让小树林多了几分阴森,但茨木还是觉得很浪漫。
“穿成这样就下来了?”一吻结束,酒吞扯了扯茨木身上背心窄窄的带子,语气有点酸不溜啾的,“给谁看呢?”
“给你看!”茨木兴奋极了,也不觉得热,一直往酒吞身上贴,“吞哥,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太想你了,刚才路过你们学校,直接就进来了,跟不受控制一样。”酒吞抱住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问道,“想哥了吗?”
“想,没有在你身边,我只觉得寂寞……”茨木低头靠在酒吞身上,不顾自己额头的汗会不会把他的衣服弄脏。
“满肚子骚话!”酒吞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背,“你觉得寂寞,我也觉得空虚,那我们不如干柴烈火地去打一炮。”
茨木羞耻地低下头:“你才是骚话多吧!”
“我话多?不知道是谁,还没在一起就给我发什么私不私欲的,刺激的我直接把联系方式都给他了?”酒吞坏笑着揶揄他,乐意看他满脸通红的傻样。
“别,别说了……”茨木不想再继续这么没有营养的话题了,可是又好像只有这种没有营养的话想和酒吞说,难道谈恋爱就是这样的?
“你舍友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不会和别人乱说!”茨木有些慌乱,生怕酒吞不相信他。
酒吞摇了摇头,笑道:“没关系,反正迟早也要出柜。”
茨木愣了一下,这种话更像是一种承认和担当,让他心里变得滚烫起来,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酒吞微笑。
酒吞看着他的眼神,突然脸红了起来:“别这副表情看我!我目前对野战可没兴趣。”
“……”
“开玩笑。”酒吞刮了下他挺拔的鼻梁,笑道,“但是有个事其实想当面和你说来着。”
“什么事?”
“我不退圈,也不当偶像了。”酒吞挑眉,“荒总准备聘我去写歌当制作人。”
“真的?太好了!”茨木激动地叫了一声,又赶忙降低音量,“这样我以后还能听到你的新歌了!!”
“但是我写的歌,大部分都要给一目连唱……”酒吞观察茨木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差不多就相当于给他专职写歌了,你……”
“强强联合?挺好的啊,虽然更想听你自己唱……”茨木只是有些沮丧,并没有露出酒吞想看的表情。
“你,你都不吃醋的吗??”酒吞无奈地给了他一个爆栗,“是不是我男朋友啊?”
“可是一目连不是有爱人了吗……”茨木对酒吞百分百信任,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好吃醋的,酒吞看他这样,竟然也无话可说了,只好化愤怒为情欲,把茨木堵在树下狠狠蹂躏了一通。
寝室里,孤独的舍友看着《孤独的美食家》,安静地捧着一杯热茶,对着空气发出感叹:
“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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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三层高的别墅里,一目连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面前茶几上放着的一张黑卡,在繁复的水晶灯下反射出缤纷的光彩。
一目连看了很久很久,第一次觉得这个漂亮的别墅竟如同一个豪华的囚笼,让人隐隐觉得窒息和寒冷。他想起自己傻傻地健身,傻傻地背顺口溜,傻傻地在练习室练高低音练到深夜,现在看来更显得好笑。
“听说荒把酒吞签过来了,准备给你创办一个音乐工作室,这样很好,我觉得你们合作还挺有默契的。”荒川走之前又这么说道。
一目连再也不敢给酒吞打电话了,他害怕酒吞会生气,觉得荒侮辱了他,以后见了面只会对自己翻白眼。
娱乐圈的真真假假有很多,一目连和荒的关系在圈内也并不隐秘,在他刚刚入圈时,荒给的黑幕像一个保护罩,让一目连安全稳妥地到达了人气的巅峰,他也天真地以为这是荒爱他的证明,充满活力和自信地参加每一个充满了黑幕的节目。
直到某天,一个因为黑幕被淘汰掉的底层明星拿着硫酸冲向了他,只差几厘米就毁掉了他的那张“天使容颜”,才让他幡然醒悟,这个坚实的保护罩,原来是用别人的泪水和屈辱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