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们度过了惶恐不安的一天,季丘像是遗忘了他们的存在,压根就没出现在刑堂里。
被季威他们心心念念的季丘,早早的守在了祠堂门口,就等着季白睡醒后见上一面,虽然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不一定能见着。
握着拐杖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哪怕脸上再怎么云淡风轻,他的肢体动作出卖了他的内心。在如何面对季白这个问题上,他捏不准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因为他的纵容,间接害死了他的父母,也连累他从小吃尽了苦头,要他留下来帮助氏族度过难关,季丘真的没那个脸。
可是,季白是唯一的希望了......
抱着卑微的希望,季丘站在了祠堂门口,遥望着远方的景色,一动不动的杵在那儿,充当雕塑。
作为被等待的主人公的季白这会儿正攥着严博的胳膊,睁着惺忪的睡眼,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本打算让他多睡一会儿的严博,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妥协了。给他披上外套,一把将人抱起,直接去了卫生间。
祠堂配套建设的卫生间很狭小,但胜在干净。
憋了一晚上的严博,三两步走进去,托着季白的臀部往上提了提,就着这个姿势解放了自己的膀胱。
听见滴沥沥的水声,季白那张白皙的脸瞬间爆红,把头埋进了他的脖颈里面说什么都不愿意抬头。
冲水、洗手一气呵成,把手上的水珠擦干后,戏谑道,“你老公我的雄不雄伟?!”
羞的就快无地自容的季白,紧拽着严博的衣领,装作听不懂的模样,什么都没说。
见好就收的严博,拍了拍季白的臀部,把人放下来,“憋了一晚上了,别憋坏了。”
不说还好,严博一提起,季白就觉得憋得慌,膀胱都要炸了的那种。
踩在严博的叫上,整个人就跟连体婴似的,黏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差点没让严博发疯,哪怕是定力一流也忍不住闷哼道,“媳妇儿......”
“嗯?!”
“我又没有说过,你老公我的定力不好?!”
严博覆在他耳边说着话,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际,条件反射似的浑身一僵,无意识的挪动着自己的臀部。
“别动!”严博的声音低沉黯哑。
僵在原地的季白,进退不得,然而还不等他有所作为,在膀胱里面储存了一晚上的尿液喷洒而出。
静的只有滴沥沥的水声。
被季白的举动闹得哭笑不得的严博,愣了一会儿,憋笑道,“媳妇儿......你真的是我的傻媳妇儿。”
危机解除,季白也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
严博伸手在脸上狠狠的搓了一把,替他冲了水,“你先刷牙洗脸,我弄点吃的。”
红着脸的季白忙不迭地的点点头,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有事就喊,小心点。”严博咬了咬牙,声调不断在下降。
再和季白用处一室,他真的会崩溃不可。
严博前脚刚走,紧接着司空弘就过来了。
“看到严博对你那么好,舅舅也算对你母亲有个交代了,”司空弘倚在门边,看着那张跟刘芙蕖神似的脸,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柔和了起来,“你真的跟你母亲越来越像了。”
“那么,你是在透过我怀念我母亲!”季白吐掉嘴里的水,慢斯条理的擦着脸,浑身长着刺完全没有在严博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你如今所做的不过是为了减轻你内心的自责罢了。”
面对季白的指责,司空弘也只是笑笑,“你的眼神真不错,是我们司空家的种。”
“我父亲姓季,我母亲姓刘。”言下之意,他跟司空家并没有任何的关系。
司空弘笑而不语,有没有关系嘴上说了不算,血脉传承才是证据。
“季丘那个老家伙在门口等着了,说是要见你,”他转过身,眼角微微湿润,“不管你见还是不见,季丘的到来所图非小,不要因为你一时心软害了自己。”
“......这是忠告,希望你能听进去。”
说要给媳妇儿弄点吃的严博发愁了,看着他们送来的新鲜蔬菜还有原汁原味的土灶台,就差没在他脸上写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句话了。以前吃喝拉撒都有佣人负责,冷不丁的要生火做饭,眼角控住不住的抽搐。
硬着头皮往锅里放了水,弓着身体在柴堆里面扒拉了两根手腕粗的柴塞进膛灶里,划拉着还没他手指那么粗的火柴去点火,一顿忙活之后连火都没生起来。
同样过来给媳妇儿弄吃的季文跃看的他嘴角直抽,看到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连忙将人轰了出去。
“就你这样,到晚上我们都没得吃,”季文跃从他手里拿过所剩无几的火柴,“出去!出去!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