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她轻轻抱着清廷的肩膀安慰,透过病服,她感觉对方体温冰凉。
清廷回应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我的腿…”
姿昀苦笑道:“我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还好老天开眼,放了你一条生路。”
“听说有人在爆炸事故死了。”
“嗯,少航哥他…”姿昀垂下眼眸。
“这样啊。”
清廷也低着头。
如果事故发生的那天,清廷是去与少航见面,那他一定想象得到,少航不行了。
只是没把悲伤全部呈现在脸上。
“堂羽呢?”
“他忙别的事去了。”姿昀随意答道。
自从第一天来医院缴费后,堂羽再未现身,只安排了护工全天照顾。
“谢谢你。”
清廷虚弱地闭上眼睛,任谁看了也于心不忍再打扰他。
姿昀退出病房后,穿着衬衫的堂羽竟正站在房门外不远处。
“Dylan?”姿昀试探性地喊了他的名字,堂羽却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如此冰冷的眼神,她感到目前在堂羽体内的人格是另一位。陆家出事后,治疗的事一直耽搁,她再见到的堂羽似乎都是眼前的这个人格。
清廷的状况,护士一定通知了堂羽。
“为什么不进去?我知道你也受了很大的打击,可是你至少进去安慰他一下吧?”
姿昀皱眉走上前,先前她觉得,就算陆家落入险境,也不可能抽不出一丝来医院的时间。
没想到堂羽会来了医院不进门。
面对她的责问,堂羽一言不发。清廷和堂羽都是向来文质彬彬的人,此刻堂羽却叼着一杆烟。
姿昀听清廷说过,外公不允许他们沾染烟酒。
不料陆伯父才走了多久,堂羽的习性已经一改从前,今日比往常更颓靡消沉了几分,甚至不修边幅到胡茬也不清理。
“我在跟你说话,堂羽。”
“我最近很忙,要向律师申请重新安排分割遗产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姿昀瞳孔微张,愣在原地。
“难道你打算什么都不管了?公司破产了,陆伯父去世了,你就和陆家脱离关系了吗?”
“我没说不管,请你注意你的用词。如果律师能考虑到清廷突然受伤,应该会答应重新分配,我也是为了给他争取权益。”
“不好意思,是我情绪有点激动。”姿昀微微欠身。
她的确没有资格批评堂羽的做法,不过是一想到清廷伤成那样,焦急的眼泪在眼底打转。
当天和堂羽一同来到医院的还有警方。
准确的说,警方是必须过来做笔录。为了不引起医院人群瞩目,他们穿着便装。
听说陆清廷醒来了,他们便赶过来:“我们是来询问案发现场的情况的。”
“他需要接受审问吗?”姿昀蹙眉道。
“他是受害者,目前如果已经清醒,一定要尽早做笔录,记忆是会随着时间模糊的,如果他能提供有效的线索,也方便我们结案。”
“可是清廷他伤得很重,我怕你们进去刺激到他。而且他听力受损了,不一定能和你们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