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羽准备了一顿简易的晚饭,一份炒菜和一份汤。当然不如Dylan请来的家政妇做得好吃。清廷看了眼便露出没胃口的为难表情。
他是不敢向堂羽反抗的。
默默地吃了几口,发觉堂羽根本是无心做饭给他吃,吃得难以下咽,开始喝汤。
堂羽则一口不动,坐在餐桌前开始翻看手机新闻。
Dylan想让自己尝几口,身体仍然不受控制。他不怎么会做中餐,在国外时也吃的简便,何况是不怎么下厨的“堂羽”,那味道可想而知绝非美味,简直是故意刁难。
堂羽淡道:“麻烦跟方姿昀说清楚,今后我不打算再去做心理治疗。”
“为什么?”
“你不是想让我消失吗?既然如此,我应该直接出国才对。”堂羽直白地露出厌烦。
“我没有想让你消失,堂羽。我是希望你把病治好。”
“我的体内有两个人格,你所谓的治好病,即是说消除其中一个人格。我知道你和姿昀谈话的内容,你向她建议把我消除,对吧。”
“消除…”
“如果我彻底消失的话,就是死了。你真的很希望看见我死?”
堂羽提高声音,像是在发火。
如此粗鲁地说话已不是头一次,他每摆出这样的态度,恐怕都让清廷不愿见到他。
所以今日在姿昀面前,清廷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Dylan疲惫地想,如果现在掌权身体的人是我,一定不忍心让清廷露出难过的神情。
“没有,怎么会让你死呢?”清廷不明所以。
“觉得菜不好吃,我可以倒掉,别在那装模作样。”
堂羽叹了一口气后压下了怒火。
他不认为这样说话是自己的本意。
他不过是被冲昏了头脑,他害怕清廷做出的选择会让自己真的消失。更令他苦痛的是,清廷总是不选他。
选择少航也好,选择了Dylan也好,从来不轮到他过。
一想及此,口气也无法平和。
“麻烦你不懂我的病症,就别和心理医生胡说,你这样是在干扰我,弄得我很焦虑。如果你不想看见我的话。我走了就好,不必再做治疗。”
“我的确不懂,对不起。”
清廷放下碗筷,滑着轮椅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愿以残缺的身体在堂羽面前晃荡。
“你不懂,不懂为什么要联系心理医生?”堂羽像是乘胜追击,把他拦在房门前。
“你是不是自以为很了解我?你连我是谁都分不清,你有什么资格和医生说我的情况?”
他一连追问了几句,口气极为强硬。
清廷难以置信地抬头,堂羽还是不依不饶地瞪着他。
他无法分清堂羽人格,所以他难以想象不久之前堂羽还向他保证,要一直留在J市照顾他。
如果是这样态度恶劣,他宁愿堂羽不曾回来。
“你还是出国吧。”他突然失望至极地说道。
堂羽张开嘴,一时哑口无言,清廷继续说:“听说你在国外的时候情况很稳定,因为有药物治疗。我也没有资格说治疗这个病是好还是不好,反正你怎么样才能快乐,开心,你就去哪里。你不是搬了移民吗,国外什么都好,对你的前途最有帮助。不要待在我身边。以后我也不会再和医生说你的事了。”
堂羽还未消化他言下之意,清廷已行至房间内,用力推上门。
咔哒一声,他立马下了反锁。
“什么意思?”
堂羽高声问。
“我把陆宅买下来,你又吵着让我出国?想让我照顾你,又要我赶紧走,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