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那幅画啊,美是真的美,我就问你吧,你在现实生活中,有见过那么艳丽的梅花吗?”
徐剪摇头:“的确没有。”
老人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这也就是那幅画邪门的地方,你说说看,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能那么红呢?”
徐剪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出了自己最不愿承认的猜想:“血!”
“对了,就是血!据传闻,这吕玉清杀了十二名妙龄女子,用她们的血作为颜料,画出了红梅,而这上面最红最艳的这一株,则是取他妻子的心头血所画!”
老人的话让徐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为画杀人,连自己的妻子都忍心痛下杀手,这是怎样残忍可怕的人。
徐剪追问:“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这些都是传闻,是真是假都还有待考证。当初别人花大价钱买画,也只是因为这画确实不错。我没有得见过真迹,所以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和传说中的一样,是否邪门,有没有奇怪的力量。不过,话说了这么多,小姑娘你到底要不要买画呢?”
徐剪指了指那副赝品:“我就要这幅。”
等徐剪回到宾馆时,李慢水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玩手机。看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去。
“这是什么,是画么?”李慢水有些疑惑地看着徐剪抱着的东西。
徐剪将画平铺在了桌子上:“是酒店那幅画的赝品。”
李慢水凑上前来,显然,她也注意到了上面的印章:“吕、玉、清,是这画的作者吗?奇怪,怎么我们在酒店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个名字?”
“或许是因为原画太过邪门,致使我们只注意到了上面的红梅,而忽视了这小小的印章。”徐剪说完,又把老人告诉她的,有关《雪映梅》来历的传闻说了一遍。
李慢水对于这个传说也很是不舒服:“这个吕玉清,未免太过残忍,何必为了画一幅画而杀了那么多人呢,连自己的妻子也不放过。难道是被下了降头?”
徐剪冷笑:“人心可怖非人可测,或许他是被下了降头,又或许是故意为之呢。”
李慢水看到徐剪的笑容,没再接话。
虽然知道了画的来历,可事情并没有解决,徐剪做的梦越来越奇怪,今晚的梦境,又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梦中,徐剪站在一片竹林间,面前是一个小竹屋。
她环顾四周,并无异常,正想着要推开竹屋的门,里面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和之前梦里那个女人的声音很像,不过,好像更年轻、稚嫩。
她在说:“肖……肖……”
虽然只有一门之隔,但那声音好像很远的样子,徐剪怎么听,都只能听到一个“肖”字。
“肖?肖是谁?这个女人到底在叫谁?”徐剪手上一使劲,正要推门,可就在门刚打开了一道缝隙的瞬间,如同从云端跌落一般,她从梦里醒了。
徐剪大喘着气,手按在太阳穴上,头疼欲裂,脑海深处,总觉得有什么要喷发而出,可不消片刻,那感觉又没有了,好像只是简简单单做了一个梦,梦醒以后,一切都烟消云散。
徐剪靠在床头,回想着梦里的那个女声,她不禁也念出了那个字:“肖?”
那女人喊肖这个字时的语气,温柔怜爱,好像是在喊什么至宝。
可是“肖”和女人又是什么关系?女人和画又是什么关系?徐剪虽然有根据之前那个梦猜测过女人很可能就是被杀死的十二个妙龄女子中的一个,又或许就是那个被杀的妻子。但这两个梦都是又短又没头没脑,完全不能连接在一起,自己根本找不出突破口。
徐剪知道,这注定又是一个为此烦恼困惑的不眠夜。
而此刻的释风月,正在院子里乘凉,微风袭来,空气中隐约夹杂着桂花酒香,他好像没有一点睡意,坐在石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释风月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美酒虽常有,佳人难再得。”
“呀——呀——”笼子里的乌鸦有些不安分,上蹿下跳着,好像也想来品一品这桂花酒。
释风月看着乌鸦:“你说,人真的会忘记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么?”
乌鸦歪头看了看他,又开始继续上蹿下跳:“呀——呀——”
李慢水觉得徐剪的状态是越来越差了,好像就是从看到那幅画开始,她就越来越不对劲,过分执着,过分想要找出答案。
尤其是今天早上起来看到徐剪时,让自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她的脸色相当差,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是苍白,不由让李慢水想到了当初自己第一次做噩梦的时候,连续一个月左右的噩梦,让自己差点崩溃。
李慢水十分担心徐剪:“徐剪,你的脸色好差啊,不然我们就不要再纠结这幅画了吧!我们回去,这样下去,我怕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