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_(伪装者同人)【楼诚】山河旧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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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2 / 2)

“向影心可能掌握其他消息,她的来往值得深究。”明楼重新抽出那叠文件,“重庆太危险,把部署带到北平,直接联系北平站站长,让他立刻致电叶剑英。”

“北平如何接头?”明诚解决了橘子,手指上还有股淡淡的味道,食指勾住文件没有完全接受。明楼挑眉瞪他一眼,用手帕给他擦擦,这才接过去。

“下午五点,长江街。买束花,显眼。”

花是大红玫瑰,明诚嗅了嗅鼻子,果真显眼。长安街人来人往,五点是下班时间,多数人晃过。明诚穿了一件上好的灰呢大衣,围着方格针织围巾,手里的玫瑰大束得快遮住半张脸。他其实一直不太喜欢玫瑰,艳丽里带着毒,更别说明楼老爱给别人变魔术。

他人生里的第一束花也是明楼送的。两人还在巴黎,明诚刚从学校图书馆回来,怀里抱着几本书,精装皮,都是借回来作功课的。

明楼整理着他从旧书店慧眼识到的珍宝,抬头看了一眼明诚。他的小马甲服帖合身,头发因为奔跑乱了些,眼睫毛歇在脸上,半阖了一只眼睛,清脆的声音,“大哥,我眼睛好像进东西了。”

手里的书抱也不是放也不是,明楼噙着笑上前,取过他手里的书籍,一把按住明诚要揉的脏手,“不准揉。”

眼角处微微泛红,大抵是真有些疼。明楼撑开他的眼皮,睫毛浓密挡了他的视线,明楼微不可见的叹气,俯身上前吹气。眼前拂过绵密的一阵风,春天里花开时的风,明诚脑子里跑马,想到些许天马行空的场景,傻傻的盯着明楼。

明楼见他呆愣的样子,试探的问道:“还疼啊?”

“不疼。”明诚轻咳两声,向前一步同明楼错身,四下环顾,妄图转移话题。书桌上摊着几本旧书,明诚认得其中一本,具体讲花卉的,明楼有段时间都在研究。

“这本又翻出来了?”明诚举着花卉本翻看,明楼点点头,顺到他身边。“刚好整理到,顺便翻翻。”

“知识点讲的很好,下次可以试试。”明诚翻到明楼夹书签的那一页,一朵绽放的白玫瑰。“大哥,你喜欢白玫瑰啊?”

“正好买了一束,对着书看看。”书桌另一边的椅子躺着一束白玫瑰。明楼塞到明诚手里,“送你。”

鹿眼愣愣的看着他,眼底泛着清浅的光,一池子的春水。明诚难得有这样的时候,收了神笑明楼,“女孩子不要给我的吧。”

明楼挑眉望着他,噙着笑不说话。

苏联执行任务的往上,明诚鬼使神差问了花语。刚刚重大的冲击顷刻间消失,心底有一阵绵密的柔软,他的大哥永远都是大哥,风霜中从未变过。

思及此,明诚狠狠打了个喷嚏。对街冉冉过来一辆黄包车,摇着铃铛,座位旁扎着红绿白三色小风车,寒飕飕的风里呼啦啦团团发转起来,一直凑到明诚跟前。

车夫经年累月的日晒雨淋,皮肤是黝黑的小麦色,光着膀子问他,“先生,您是等人还是要上哪去?”

明诚双手捧着玫瑰,“家里还点着灯,等我回家。”

“先生家里几口人啊,这样的天气外头太冷了。”

“还有一个哥哥。”这句话说得风轻云淡,明诚扬着嘴角,脑海浮现明楼颐指气使的样子。

“那我捎您一程。”车夫笑嘻嘻的说,明诚顺势坐上车,玫瑰搁在一旁。隔着手套都觉得手麻麻的,车轱辘碾过石板路,明诚俯身向前,“把玫瑰送去。我在第一个路口下。”车夫埋头拉着车,一双眼睛暗暗盯住前方。

宽阔马路上有洋铁皮似的摇铃声,明诚抬头望去,不远处的路口停着几辆车,人乱哄哄的挤着,哨子声此起彼伏,有人手里拉着一根绳子过街,对面的另一个握着绳子的另一头,衔着哨子往回走,径直隔断了街。

黄包车不让过,车夫不好意思的回他,“真是对不住,最近城里警铃大作,经常这样。”明诚摆摆手,取了玫瑰花就走,意外来的突然,明诚对了眼表。向影心明日才到,他提前一日是为了方便办事。

明诚拉着车夫的手臂,凑近问:“接头人住哪?”

“夏家胡同五十二号。”

北平花乡,明诚的玫瑰花也黯然失色。天色渐晚,几户人家闭着门,天气太凉,有些窄路里放了炉子生火。万家灯火升腾,明诚不禁有些失神,那在炉子旁摇着蒲扇的手,好似几年前他在黎叔家看望明台。

他们这个万千宠爱的小少爷,终于也在人潮下被推着走。世界上许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在不经意间知晓的,所以感觉来的炙热,冲击来的猛烈。从你的背脊处拉出一条线,拎着了你的脊椎骨,你的人生,一条道走到黑。

风裹着烟雾横飘过来,呛得明诚直咳嗽。生炉子的人委顿了下,起身跑过来,忽而就没了声音,直挺挺的立在那里。窄窄的巷子口,有一道人影,自上而下的淡淡天光,像一道口子,豁然化开口子,明诚看到那张脸,浓蓝色的天河,四面八方的建筑都在围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第二道烟飘过来的时候,对方终于喃喃的叫他。

“阿诚哥。”

章六云谲波诡

葬礼如期举行,戴笠的尸体辗转几日抵达重庆。明诚没能听到具体情况,他的飞机今早落地,来不及多准备,风尘仆仆的赶至葬礼。

租用了一家小礼堂,此刻是家人致辞。来前,明楼大致交代了情况。戴笠乘坐的飞机失事撞上岱山,尸体暴露在外有三日才被发现。玻璃罩着前头的棺材——毛人凤特地嘱咐人用水泥封住,大抵是太过惨烈,仍想着保留几分昔日特务头子的风姿。

人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小小的狭窄棺材里,躺着也觉得冰凉彻骨,还要无休无止的被人观看祭拜,不如一把火烧个安静,零零散散的灰捧起来还能有一坛。明诚脑子里跑马,千头万绪理不清。手按压着鼻梁骨,试图保持清醒。

明楼轻拍他的膝盖,隔着几排位子,向影心侧身向外,别着脸。几束散光照着她的脸,把轮廓带的不真切。毛人凤上台致辞,官话颇多,向影心越加的不耐烦,探手进提包,打火机的声音突兀的蹭几下。

明诚在北平滞留六天之久,一方面是向影心这个不确定因素,另一方面则是北平地下党的人事安排。

见到明台纯属意外,他提前一天抵达北平,为的是方便,但老天爷显然不给他方便。北平如今草木皆兵,几天前刚抓获了一批共党,使得地下党的情报展开受挫。明台因此被临时提升为负责人,应付明诚的事。

小巷子冷,明台拎了炉子进门,明诚一路跟着,耳边嗡嗡都是明台的那句话。他一脚刚踏进去,就狠狠抱住了明台。算算时日,多年未见。明台瘦了,手指上全是茧,隐在浅黄套衫下的背脊骨也消瘦。

明台反倒平静,他很快的收住眼泪。就是这一点还是小孩子心性,明诚看着他长大,谁都把他当孩子。

孩子终究有长大的一天。心才刚刚够到外头的世界,身体就开始悄无声息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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