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有各自的抉择。”杭器道。
卫睦仓瞥了他一眼,“你比我年轻,怎么说话这么老成?”
杭器默了,转移话题道,“这人怎么找?”
“找鬼还是找人啊。”卫睦仓又欣赏了一番画中人的相貌。
“鬼何必要人找?”
“也是。这人要是轮回,也得有十辈子了,记忆没了,身世也变了,不知道相貌会不会变。鬼大爷说画中特征清晰,除了帅得很明显以外还有什么特征?”卫睦仓道。
杭器摇头,“即使我们都是投过胎的人,但我们可不知道以前的我们长什么样。”
卫睦仓:“那怎么找?”
杭器不知道。
不久前还满心欢喜,却一下全泄了。
“去找他多问问?”卫睦仓道。
“就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卫睦仓:“……”
“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卫睦仓将手中的画甩手给杭器,自己进了卧室。
看着卫睦仓赌气地背影,杭器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怎么变娇气了?”鲁钧道。
见杭器看了自己一眼,鲁钧又道,“小脾气多了,人比以前更活泼了。”
“他以前是怎么样的?”杭器问。
“有事情就闷着呗,我们不问他就不说,问了嘴巴也严着。”鲁钧道,“那时候想帮他还帮不了。”
闻言杭器一笑,“那现在确实更好了。”
“可不是嘛。”
进屋时,床上动来动去的鼓包实在惹眼,十足十的孩子气。
杭器走过去将人从被子里解救出来,“闷着不热?”
“不热。”语气十分肯定,仿佛热红了脸的不是他。
“知道你心急别律,但是闹脾气帮不了他。”杭器道。
“那该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杭器道。
“说了跟白说一样。”卫睦仓道,“鲁钧呢?”
“去找刚才那位问情况了。”杭器道,“他们都相信事情能解决,你怎么就不相信了?”
卫睦仓:“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
杭器:“普通人怎么了?那些几十年投不了胎的鬼就羡慕你这种普通人。”
“少拿鬼跟我作比较。”卫睦仓道,“还是以前的你好,不像现在这样话多,耳朵都听烦了。”
“那就不说吧。”
这话刚说完,卫睦仓的背上就沉了沉。熟悉又温暖的气息包裹着他,源源不断的热源从对方的胸膛传递到他的背部,然后温暖了他的心脏,温暖了他整个身体。
这个温柔又霸道的温度,直接将他烦乱的心给安抚了,只剩下宁静。
卫睦仓趴着没动,杭器压在他身上也没有动,两人都静静地感受对方心脏跳动的力量。
这是第一次,卫睦仓发现即使就这么趴着不动,也是那么有趣,即使是正常地心跳,也能微微撩动他的心弦。
他就想这样,一动不动,从白天到黑夜,从秋霜到冬雨。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到他不舍得遗漏哪怕只是半秒的感受。
一个柔软又温暖的亲吻落在了卫睦仓的脸上。他知道是亲吻,但他不反感不厌恶,也没有多大的情绪。仿佛这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一件自然而然的小事。
沉浸在过分的安宁中,时间的流逝就有些无足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