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之前可能得了小感冒,上呼吸道还有些感染,所以高原反应比较强烈,我已经给他用过药了,大概过个三四天就会好的。”
“谢谢你林医生。”
“客气什么,对了,他是你朋友吗?”
“…是的。”
“那要不要跟院长说一声调个高间过来,怎么说你们都是为了我们才大老远的从平原过来,你们是英雄,这个待遇应该有的。”
“不用不用,现在医院病房紧张,给他找一个两人间就行,费用我来付,不麻烦医院了。”
“那好吧,就随你。”
林医生安慰性的拍了拍子竞的肩膀走了,护士一行人和子竞把东凡推到了十四楼的两人间。
相对于高间来说两人间也不错,因为地域条件有限,就算是高间也没豪华到哪去,只是一个人住罢了,而两人间除了多一个人之外其余的和高间没太大区别。
子竞是来支援的,不是来搞特殊的,这点他非常明白。
护士把观察的设备该插的都插上了,然后就跟子竞示意出去了,藏区人口不密集,就医也很不方便,所以虽说是两人间,但另一张床也是空着的,这样和单间也没什么两样。
东凡还在昏睡,子竞趁这个时间去买了一些日用品,又拿了一套自己的睡衣过来,又去食堂打了一些粥,虽然比不上自己家的,但也总好过空着肚子,本来就没劲,再一饿就更加的虚脱了。
子竞正忙着给他收拾东西,突觉有人拽他的胳膊,一回头发现东凡醒了,“你醒了,”子竞给他掖了掖被子,虽然已近六月,但藏区的温度还是很低。
见着子竞东凡有些激动,眼尾不知不觉的就流下一行泪来,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非常的着急。
“先别说话,”子竞安抚的按住他的手,“你高反很严重,身体很虚,需要静养,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知道我此行是为了你,还是知道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不是闹着玩不是随随便便?可是子竞已经说了知道,东凡也就不再急着表达,心安的闭了闭眼睛,又挤出一滴泪来。
子竞心里酸酸的,同是大男人他还没见过谁在他面前哭,而这个男人在他这儿已经哭了不止一次,次次都这么戳他的心窝子,这到底是缘分还是注定要和他有所纠结,从所在城市到西藏将近五千公里,这个人就这么的追了过来,还能是为了什么,从那眼神里,从那泪珠里,已经不言而喻了。
子竞就这样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又睡了过去,手指已经快要触到对方的脸颊又迅速的收了回来,这感情像火焰,烧的太快,燃的太猛,不可预知的东西太多,可以说父母的婚姻对他的影响之大一直延续到今,有时候他也劝自己,上一辈是上一辈的,到自己这儿不一定就是那样的命运,可是轮到自己还是不自禁的去想,尤其贺东凡的身份和身价,他自认高攀不起,也搂不住他的心,所以才有一次次的拒绝和冷对。
可这人就是这么的倔,从最初的死缠到一步步的若即若离,慢慢的,不知不觉的贺东凡这个人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
真的是好有手段,好有能耐,一来一回,一进一退就把他的心抓的死死的,牢牢的。
院长在动员大会上的发言一结束,他第一个报了名,这让在场的所有医生都大吃一惊,毕竟他刚来院不久,这又要远赴藏区,而且一去就是两年,一般人都要想想,考虑考虑,而他却当场应战,他自然知道那里的条件和气候,两年,时间不长也不短,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智和态度,他觉得这个时间刚好,对自己是个磨练,对东凡也是个很好的拒绝,也唯有这个方法让两人都死心。
过后他给狄甄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妈妈自然是心疼儿子的,可是都在一线工作,她知道藏区的医疗有多落后,需要他们这样的人才输送和帮忙,如果自己身体允许她也会去,如今自己去不了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嘱咐了一番又给儿子打了打气这才撂下电话。
有了妈妈的支持他更加的没了后顾之忧,当踏上飞机的一刹那,他坚信,他和贺东凡,就算是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不再有交集,更不会有纠缠,也许两年后回来,贺东凡已经娶妻生子,早忘了他祁子竞是谁,这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然而,只短短的三天,这个人就来了,还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疲倦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的吧。
有个急诊过来,护士来叫他,他看东凡还没醒就安排护士妥善照顾自己就奔了病房,这一去就是三个多小时,等忙完了回来,就看护士和东凡正撕扯着阻止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子竞紧跑几步过去。
“祁医生你快看看吧,他非要把氧气罩拿掉,他现在呼吸还没顺不能拿的,还要起来,按都按不住。”
“我来吧,你去忙吧。”
刚才的撕扯中东凡手重把护士的手都给捏红了,护士委屈的不敢言低着头走了,子竞虽有不舍埋怨但也流露出犀利,“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好了自然会让你走,你现在这样能走吗?你要去哪儿,如果想上厕所,尿管插着呢也不用你动啊,你这是要干嘛?”
要找的人回来了,即使挨了说心里也满满的暖意,东凡嘴角微弯露出笑脸,示意子竞低头,缓缓的说道:“我…怕…你不…理我了。”
这几个字虽不太清晰,但子竞趴过去却听的清清楚楚,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彼此的咚咚心跳都能震破鼓膜,已经感觉到了脸在烧,刚要起身坐正忽被一把抱住,让他来了个措手不及。
还是病人,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子竞感觉那背上的双臂就像两条钢绳,箍的他动不得半分半毫,就那样别别扭扭的窝在东凡的颈窝里,感受着心脏的强劲和滚烫的呼吸。
这一刻是东凡盼望已久的,虽然千想万想都没想过要在医院里,但人已经妥妥帖帖的趴在自己的怀里,无论怎样他都是满足的,高兴的,甚至浑身的血液都跟着雀跃起来,他再也无法忍受过去的躲躲藏藏,管他是不是有了人,管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在我怀里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也夺不去。
想到这儿,他一把扯下氧气罩,扳过那闷的即将窒息的脑袋,唯怕对方逃跑,找准目标就啃了上去。
这一下东凡是狠了劲的,可能是太渴望拥有了,一旦得到就有些急不可待,恨不得把对方揉碎了吃掉,软唇被咬破,子竞发出一声闷哼,两人都尝到了咸味,然而子竞没像他想的那样逃走,反之由被动变主动,捧住他的脸就开始吮吸,这令东凡很是意外,当舌尖试图推开他的牙关,挺进他的口腔,他自是欣然的接受,只撬开一条缝就被溜进来的舌头缠住,他高兴的搂紧子竞,开始痴迷的跟对方缠在了一起,连雪松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有家属住院,我可能不能及时上传,望见谅,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一定会写完,不会坑。
对了,差点忘了,今天情人节啊,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