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再多想不能再多想
今晚的夜空很亮
映着城市的灯光
你已经睡着了吗
我还是不停的想
早晨的风有点凉
我还是忘记关窗
你有梦见了吗
我还是不停的想
”
迷幻的紫色蓝色霓虹灯落在舞台上,仿佛在看一场盛大的美景,我知道我失去了,姜路航闭着眼跟唱了起来,露出了醉人的笑容。
康端诚握住了他的手,怕他被拥挤的人群挤散,姜路航睁开眼看他,歪着脑袋,提高了分贝告诉他:
“康老师,我永远不会让我自己失去你。”
康端诚看着他,转而看向姜路航的帆布鞋,绅士地蹲下身子,在一片漆黑里靠着灵活的手指替他系好鞋带。
“康老师总是意外的贴心。”姜路航微醺。
耳边是脆弱少女组的致谢词和嘈杂的人声,姜路航的眼里只有康端诚。
摩登天空地处一个偏僻的地方,这座商场的一侧仍然在开发当中,借着灯光能看见附近仍是堆积如山的碎石与土包,四周万籁寂静,唯独这座商场金碧辉煌夜里笙歌。
演出结束后,许多人蹲在街边等着出租车师傅的前来,就像后宫宠妃一样望眼欲穿,剩了一些拥簇在唯一的全家便利店里,一时间嘈杂万分。
几个漂亮姑娘和姜路航擦肩而过,留了几眼落在他身上,未等姑娘们说话,康端诚已经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姜路航身边,然后不动声色地搂住了他的肩膀。姑娘们看了,笑了笑,问道,“里面卖烟吗?”
姜路航说好像不卖,方才也有几个人进去想问几包烟。
姑娘听了,失落落得往外走,姜路航似乎能够想象得到,当你看完一场令你浑身通透脑袋放空的演出,置身在陌生人与黑夜中时,你空虚的心灵无处依偎,你急需一根香烟点燃心肺的黑幕,却无处可寻烟草,于是只能放任空虚溢出心头。
“走吧。”康端诚说。
姜路航是个迷糊鬼,提前定好了酒店,到了现在才发现并非挨着此处,反而距离这儿有一小段的路程,康端诚不恼也不怪罪,像是已经司空见惯了一般,姜路航见了又得寸进尺:“不算远,我们一路溜达过去吧。”姜路航可太会得寸进尺了,从来不肯放过任何能够和康端诚独处的时间。
即使是这一段并不算长的路程,他也渴望通过这段时间,去更加了解眼前这个男人。
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朦胧的光线落在康端诚的侧脸上使得他看上去更加的温柔,姜路航不禁看得有些发愣,想握住这眉眼中温柔。
于是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伸手握住了康端诚的手。康老师的手要比他大一些,更加厚实一些,像握住了一份厚重的承诺,姜路航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在一望无尽头的昏暗小路里,牵着爱人的手,身无旁人,沉默是默契,即便深处是未知的,但似乎也没有任何的胆怯。
“康老师,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真正明白我的心意?”他深呼吸问道。
康端诚的心中压了千万座山,而这千万座山常常令他难以喘过气,直到有一天,姜路航闯了进来,打破了万山的寂静与沉闷。他靠着那常人没有的耐力与众人没有的炙热,一天又一天,一日复一日,将那一块石一片土剖离康端诚的内心,直至在许久后的某天,万山除尽,换作了姜路航住在了他的心头。
可他不擅长表达,他蹙着双眉,看着姜路航面上浮着红晕,他说:“我明白。”
“康老师,你明白吗?”姜路航停下脚步,稍稍踮起脚尖,于是便和康端诚齐高,四目相视,互相在瞳孔里捕捉了自己的容貌,“你明白我的认真,我的坚定,我的不顾一切?”
“我明白。”
“那你说你不想和二十出头的小屁孩谈恋爱。”
“对不起。”康端诚垂下眼眸看着他,这个可爱又古灵精怪的少年,康端诚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上姜路航的脸,那是冰冰凉凉且软乎乎的手感。他似乎蓄了很久的勇气,使心头上的那根生锈发条转至最深,到不能动弹为止,他才敢像现在这样靠近少年,去聆听少年的心声。
姜路航眨着眼看他,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他在期待着康端诚说些什么,那一句对不起饱含了怎样的万千情感,像是在深潭里挣扎出的救命声。
“姜路航,你听着。”他说道,声音清澈动听,“对不起说给你,在无数次碰壁而不能被我拥抱的你;谢谢说给你,直到今日,你仍然愿意靠近我,站在我身边,坦白你的心意。”
姜路航抽了抽鼻子,“康老师又要拒绝我了吗?又是在这样的深夜。”他露出难看的笑容,连那双小鹿眼竟都带了几分落寞,“我好像有点不喜欢这样的夜晚了。”
“不是。”康端诚似是万分虔诚地说道,“如果可以,你能把未来交给我吗?”
姜路航一愣,立马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得齐齐掉落,他就像意外获得心爱玩具的孩童哇哇大哭,弄得康端诚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倒也忙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姜路航哽咽而抖动的肩膀。
“好了,不许哭了。”
“呜,嗯,康老师说好了,不能反悔了。”姜路航呜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