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妄……啊……”
看着这块蛋糕,我心里一点一点被愤怒填满,他只是一块蛋糕,他不过是一块蛋糕。
有什么资格叫着游妄的名字?
有什么资格叫着游妄的名字做着这种事?
恶意蚕食着我,美艳的毒蛇在我耳边吐着鲜红的信子,我听到自己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像濒临破溃的墙,或是被人搓弄的玻璃纸。
寝室四个人,如果你问我最喜欢谁,我也许还会犹豫一下,但问我最讨厌谁,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是巫渺。
我讨厌巫渺,我恨他,每次看到他都几欲作呕。
去年九月份,新生进校,我负责学生会宣传部的招新,活泼靓丽的师婕就是在那个时候作为新生来参加面试,成为我的干事。
我喜欢她这样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追了一个月,十月份她成了我的女朋友。
十二月份的时候,我在师婕的手机上看到了巫渺的照片,一张偷拍照片,巫渺坐在图书馆窗前看书,鼻梁扫出一片淡淡的阴影。
我逼问她,于是她承认,她喜欢的是巫渺,之所以进学生会,是因为巫渺作为学生会长在开学仪式上发了言,她对他一见钟情,而答应我的追求,则是因为我是巫渺的室友,她这样可以离他更近一点。
得知她暗地里打着我的名义和巫渺“偶遇”了好几次,我不可置信地愤怒,我捧在心尖上的女朋友,是个利用我接近我室友的……
我甩了师婕,告诉她从此以后可以正大光明追求巫渺,转身离开的时候,将巫渺从此拉进了黑名单。
至于那个能让我犹豫“寝室里最喜欢谁”这个问题的人,则是游妄。
游妄不在学生会,他不参加这些活动,但在各种校级省级甚至是国家级的比赛上可谓是披荆斩棘,而且操作能力极强,上个暑假还作为校机器人代表队的一员参加了全国大学生机器人比赛,获得了第二名。
如果说我是一片树叶,那游妄就是充满宝藏的森林,如果说我是一滴水,那游妄就是广袤的大海,他是我男神,这辈子都难以望其项背,我把他放在心里最深的地方,谁都不能染指。
可是现在,一门之隔,我名义上的情敌叫着我男神的名字打飞机,我在这里愤怒又恶毒,凭什么他能好过?
我狠狠推开门,在门撞到墙上又弹回来的巨大声响中,在巫渺震惊的眼神里,在淅淅沥沥的热水下,恶意地笑了。
“看啊,这是谁?堂堂学生会长竟然是同性恋,刚刚叫的是谁来着?”
“游——妄?啧,如果让他知道你叫着他的名字自慰,你说他会怎么想?”
深谭一样静谧的眼里波涛汹涌,我在巫渺慌乱的躲避下走到他面前,掰过他的身体,让他赤裸地、毫无遮掩地被我困在浴室的角落,站在我面前。
他瑟瑟发抖,像被叼住后颈的鹿。
我笑着,看到了毒蛇张口时泛着寒光的剧毒獠牙。
第二章
水还开着,从喷头一刻不停地流下,我半个身体都站在下面,衣服是早就湿了,死皮赖脸贴在身上,让我恨不得当场撕下来。
但我不会这么做,很多时候很多场合,衣服才是人的最后一层遮羞布,而愤怒虽然在我的脑海里叫嚣,我还有理智。
绝大部分的理智。
不过巫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浑身赤裸,弓着腰站在角落,因为被我按着肩膀不能动,所以只能用手狼狈地捂着下面的小兄弟。
“这是什么,嗯?”我扯了扯嘴角,忽然拽过他的手弯到他眼前,毫厘之距的地方,浊白的液体黏糊糊地纠缠着他细长的手指,缓慢从指尖滑到指根,然后顺着手背上的静脉停在腕骨那小小的凸起上。
巫渺颤了颤,于是停留在他下巴上的那滴水珠终于不堪重负,滴到肩颈两片锁骨间,被胸骨上窝盛住,那里已经有了浅浅的湖泊,这一滴溶进去,湖泊就变深了。
他抬起眼睛看我,眼瞳像深谭,也像黑曜石,印出我的倒影。
“孟……”他动了动唇,原本被热气熏蒸得嫣红的唇早已褪去了血色,嗫嚅着,颤抖着,恐惧着。
我笑了笑,我觉得我应该笑得很和善,但巫渺的脸色更白了些——他在怕我。
这个认知让我发自内心的愉悦,高高在上的学生会长,师婕的心上人,怕我。
“怎么了?”我把他的手又送得近了一些,巫渺躲避着手上的液体,不断往后仰着头,最后避无可避,在我把他的指尖放在他唇上的刹那狼狈地偏过头。
手指落在唇角,那点浊白点在上下唇交汇的地方,只差一点,就可以进入他的嘴里。
“会长大人,我在问你话,”我觉得遗憾,并且决定为了安抚这份遗憾而更得寸进尺一些,“这是什么?”
巫渺长且浓密的睫毛颤动着,于是我发现原来他的睫毛上也有细小的水珠,“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