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寨子深处一个小院落。领路人极快的掀了秦一盖头,想看看这次送来的货色,他先是一愣,随后意外又贪婪地盯着秦一的脸,半晌不愿挪开眼,又打量了两人身量嘲弄道:“倒是白瞎了两张脸。就在这好好等着,若是想跑大可以试试。”便颇为不舍地离开了。
两人进了房间,空等了近一个时辰,实在百无聊赖。秦一便起身坐在桌边,满满斟了杯酒要往嘴里倒。成念忙拦下:“这里的东西还是莫要乱吃吧。”
秦一笑道:“这东西放这儿,到时他们当家来了,莫非是用来看的的么?若不是哪会在这上面动手脚。”
“可……”成念还欲阻拦,却见他一口将酒杯倒空,微张着嘴一时愣住。秦一鬼迷心窍般想起成念醉酒后的模样,又倒了口酒凑过去捏住成念脸颊,给他倒进了嘴里。成念有些呛着了,一边咳嗽一边推开秦一。面上薄红,皱眉道:“你,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沾不了酒。”
秦一心道就是知道才想让你沾酒。含笑望着他,漆黑眼眸煞是明亮,却不发一言。成念看他乌发雪肤盈盈带笑模样,竟一时有了自己大婚洞房,被美娇娘含情望着的错觉。他被自己想象惊到,耳朵瞬间红了起来,赶忙转身背过秦一,眼见日暮低垂才低声道:“我去点灯”。
便一直站在窗边,时不时拨弄灯芯,不愿搭理秦一。却觉得有些怪异,他从刚才开始脸颊就一直发烫,许久都没退下去,倒有往全身蔓延的趋势。
刚欲开口询问秦一,却听推门声伴着一尖细男声传来:“小娘子,等急了吧。我这屋里烛火可不一般。”两人听了皆是神情一凛,应当就是那最为好色的大当家。
来人正是匪寨头子,他进屋见秦一样貌甚是满意,也不拖延倒了杯酒塞给秦一。嘿嘿笑道:“酒里也有好东西,小娘子快快先干为敬。”
成念在一旁早已浑身燥热,听了这话心道就说这里的东西不该乱碰。一掌便往匪寨头子身后打去,那寨主不过武功平平之辈,听掌风袭来堪堪旋身躲开了。身上的佩刀却被秦一趁机抽了出来,正要呼救却被佩刀摸了喉咙,鲜血喷涌自他喉管喷涌而出,他似不敢置信般瞪大眼睛往成念倒去。
成念正要避开,只见秦一将刀掷出,穿颈而过将匪寨头子首级取下,成念衣襟被溅上鲜血。他尚在愣神之时,那大当家的余下躯干便因秦一掷刀力道太大,往另一边倒下了。
成念仍是回不过神,一是秦一竟能用佩刀这样取人首级,二则是他还是第一次见人命。恍惚间又见秦一席地坐下,屏息凝神了片刻,对他道:“这院子里只在西北角有两个守卫,往东不远脚步气息嘈杂一片,应该就是来时跟我们提到过的聚义堂所在。”
秦一笑道:“为了省时间,阿念要和我一同做一回梁上君子了。”
成念看他一眼,又有些恍惚地看着那身首异处大当家。秦一见他魂不守舍,手也略微有些发抖,伸手握住安抚道:“别怕。”随后转身取了桌上垫布,将匪寨头子首级包了起来。
出门后秦一一手拎着人头,一手拉着成念跃上房顶,往聚义堂方向潜行。快到时不巧遇见了一队巡逻守卫,秦一便往来时方向扔出了颗烟花,须臾就见烟花在夜空中炸开。趁这队守卫往匆匆往那边追去的档口,两人也到了聚义堂房顶。
成念已出了一身薄汗,夜风一吹,只觉得身体里的躁动,同皮肤的凉意成了冰火两重天。他解了腰带,将罩在外面的半臂脱下,却还是觉得浑身不对。
秦一见他如此,心道跟自己一同下去反倒不便,可若是他一个人下去,饮血蛊可就说不通了。他一面拿起他腰带缠到自己手上,一边叮嘱道:“咱们一起下去,你躲在我身后就好。”成念低声道:“是我坚持要来,却又这么拖累你,我……”
话未说完便觉后颈被硬物击中,一阵眩晕后,闭着眼倒在了秦一怀里。原是秦一以内力往瓦片上掷出一小块银子,借银子弹回来的力量放晕了成念。秦一松口气,将人放平,纵身跳了下去,大大方方从正门进了聚义堂。
他进门后,聚义堂便陡然静了下来,众匪皆面露意外和不屑之色。只道今日送进来的婆娘胆子颇大,竟然找到聚义堂来了。堂内最高处摆了三张虎皮凳子,只有一人抱着酒坛瘫坐在上面,这会砰地一声将酒坛扔到地上,打破了安静。
秦一冽然一笑,提起装人头的桌布,也照样掷在了地上。自然只有一声闷响,那人头滚了两圈才停在众匪脚边,离得近的细看了,顿时变了脸色:“这,这是大当家。”旁人听了皆退了半步要拿武器。
坐在凳子上的二当家腾地站起,纵身下来捡起人头,确认再三是他大哥,面露不可置信之色。片刻后便抽出佩刀要杀秦一,一边吼道:“兄弟们,给大哥报仇!”
两人极快的过了几招,一旁众人也加入战局。秦一心道若当真打起来,他等得了成念未必等得了。便仗着轻功极好,身法飘逸地跃回了最高处的虎皮凳上。他动作太快,底下人都明白过来这不是个这好惹的主,皆面面相觑。
秦一便趁此刻朗声道:“诸位听我一言。”此时他们才发现秦一实是男子。
他话音方落,便有人半身浴血冲进了聚义堂,喊道:“当家的!那狗`娘养的知县,竟然这时候带兵来寻我们麻烦!”
众匪听罢都急了起来,只一心要杀了秦一,再出去看看情况。那二当家抬手一挥,冷笑一声:“你们去,我必让他给大哥偿命!”
秦一却道:“且慢。”便摊开手掌数起数来,他每数一个便收起一只手指。其间只同二当家交锋片刻便收手,捉迷藏般躲来躲去。等到他五指尽收,聚义堂人已走了大半。二当家却陡然停下不动了,他身形高大,是以倒下时发出了声无法忽视的闷响。
余下众人看着这番变故,寨子里两位当家都先后死于此人手里,心里都有些动摇。秦一见状道:“诸位也听到了,外面还有官府兵马相候。既然匪首已死,余下都有得商量,若是反抗罪加一等,若是已有悔意,将功赎罪亦无不可。”
言毕仍有人不死心欲杀秦一,却还未跨出几步,已被自身后而来的利器穿胸而过。那人抽回短剑甩掉鲜血,缓缓道:“我这算是将功赎罪么?”
秦一点了点头,须臾底下便分成了两拨人。有人仍想拦他,却有心无力,顷刻就被拖进了战局。他便趁乱从窗户跳了出去,找到成念时,成念虽没有意识,却已经虾米一般蜷缩了起来。秦一赶忙靠过去把他扶起来:“这是怎么了?”
成念朦朦胧胧听到有人说话,只追着略带冰凉的皮肤凑过去并不应声。秦一手碰上他脸颊就觉得烫得惊人,再看他一副懵懵然的模样,也不指望自己能走了。
千岩寨这会火光喊杀声一片,秦一本该再同官府的人碰头,交代下情况。可看成念这副模样,又觉得找个大夫才是正事。
把人背起来专捡黑乎乎的位置去,出了匪寨也特意避开了官道。可山路崎岖走来费劲,一时半会也没能出去。倒是成念在他背上,恨不得将脸埋进他脖子里,求那一点舒爽。一路喘息声愈重,滚烫鼻息贴在秦一脖子上,秦一竟觉得自己也要烧了起来。
途经一水潭时,秦一如获至宝,将人放下扒了衣服,又担心成念自个站不住,自己也脱了下去。
把人带下水后,才发现成念连肩胛都是一片薄红。他身材偏瘦,又生的白,背上薄薄两片蝴蝶骨微微凸出,倚在秦一身上宛如剔了骨头。秦一扶着窄腰只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成念却不大客气,隔着裤子动作极缓的用下`身蹭着秦一。秦一顿觉是盛情相邀,那人却突然一声闷哼,整个人都绷紧了,背上两片蝴蝶骨更是振翅欲飞般,看起来脆弱又引人凌虐。秦一只觉下`身一阵胀痛,哑着嗓子唤道:“阿念。”随后把人拉开了些。
那人迷惘抬头,略微有些淡的眉毛蹙着,黑白分明的瞳仁覆着一层水汽,下唇咬得死紧。不待成念开口,便被秦一红着眼拉了过去。
秦一吻得急切,口里竟有了丝血腥。成念本就武功不如他,现下更是浑身发软,被堵了唇舌喘不过气难受得紧。一心想把秦一伸进来的舌头推出去,不想倒变成了回应一般。秦一下手便更不知轻重,一手掐在成念腰上,一手握住成念手腕,用上了内力。
成念不由挣扎起来,发出些模糊的呻吟:“疼……”。秦一这才清醒过来般,摇了摇头道:“抱歉,方才尝到血味,饮血蛊蛊虫有些躁动。”
放在成念身上的双手却并未移开,复又温柔的吻上成念眼睛,逼得成念闭上了眼。鼻尖,脸颊,嘴唇,下巴,皆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成念舒服地抖了抖,却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慌乱,急着抬手想摸自己耳垂,却被秦一快一步用牙齿轻轻咬住了,爱不释手般啜着。又在他耳边呢喃道:“阿念,可以么?”
成念急的睁开了眼,他浑身发烫泛着层薄红,间或从耳边传来的温热气息亦幻亦真。有双手在他身上游移,稍稍缓解了躁动,但是不够……还不够,身体不由靠了过去。眼里一片雾气,茫茫然开口:“……我难受。”
秦一听了心下难捺,下手却愈发温柔。一手握住成念下`体来回摩擦,一手却在成念身上逡巡。指尖肌肤不比女子细腻,却肌理分明有习武之人特有的柔韧。他一路亲吻到成念乳首,胸前两点红蕊早因情动而发硬,成念还是因唇舌的触碰打了个激灵,溢出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