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朝云毫不客气的唾弃了一声,又冷笑道
“不过是三姓家奴,老实本分就不是了吗?”
大雪呆呆的,也不说话,只是听她这样说,觉得好像心有一点点的痛,他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人触摸他的头发。
朝云叹了一口气,收回了手指,说
“你要记得这上面的事情,喜好知不知道无所谓,厌恶禁忌却要记得清楚,我要走了,圣上该把你提到明面上,要做守规矩的人了。”
大雪闻言,知道她要去什么地方,仍想挽留,他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呆子。
“不能不去?”
朝云低声回答
“不能不去。”
她吸了吸鼻子,又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说起来你还没有闻到过天乾的味道吧!”
她这样说着,大雪还没有反映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便觉得唇上一片柔软。
那是梨花的气息。
好像满口梨花,直达四肢百骸,叫人觉得就要沉醉这样的气息里,不能够醒来。
倘若他是一个地坤,想必是真的沉醉在其中不会醒来。
但是他不是,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中人暗卫而已所以瞬间就清醒,甚至还不能够让他情动。
他听到耳边有人说你可以走了,再来面前已经没有了人。
朝云出门回头看了一眼云鹤宫,那一眼万分留念,然后狠了狠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灭了门前两只宫灯,瞬间天地一暗,她一个人站在黑暗里,停了一会儿,朝着更黑暗处走去。
庆功宴在最高潮处,那蛮夷的美人从天而降,闪烁金光,在台子上翔舞的时候好像是及其艳丽的花一样,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是一种含有侵略性的美。
他朝着赵稷与怀瑜这边妩媚万分的看了一眼,饶是怀瑜,也不由得为这绝世风华心跳快了些许。
他略略心虚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赵稷,便对上对方若有所思的微笑,于是又回避眼神,端起杯子,心虚的饮一口茶来压惊。
却不料这一口茶坏事。
怀瑜起先不过觉得腹部不大好,是因为被那美人惊到的缘故,后来那不好的感觉愈加激烈,几乎是瞬间,立刻扩大为不能忍受的绞痛感,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直直的往下坠了。
于是他喊了一声赵稷,那声音几欲破音,手中的杯子倾落,落在地上摔的七零八碎。
怀瑜只听得赵稷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再来更多嘈杂且惊恐的声音,都混成耳边模糊的声音。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唯有腹部之疼痛最为清晰,也是唯一清晰。
那变故好像是突然而至,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于是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被动接受,赵稷看着怀瑜身下流出鲜血来,便觉得太阳穴要跳出来。
他甚至连散席也没有来得及去讲,便匆匆的抱着人去了房间之内,又传唤太医,匆匆忙忙,焦头烂额。
宴席乱作一团,天子与天子妃匆匆撤席,那蛮夷美人站在台子上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状况,直到有人请他回去驿馆,才让他勉勉强强的知道,是天子妃遇害了。
这不应当啊,美人动了动脚踝,那绑在靴子内侧的匕首还没有掏出来,怎么天子妃就遇害了,他可还没有杀人。
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人管他,怀瑜出事他还在很远的地方,怀疑不到他的身上。
而所有人的心全都寄托在太医身上,索性母子无事,只是不该是这样的时间就诞子才是。
也未免太早,怕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御膳房的人尽数被控制,但是都哭天喊地表示无辜,怀瑜所用之餐具食物也也毫无问题,那就只有是在此前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于是派人去传唤朝云来,唯有她照顾怀瑜日常起居,再亲密不过。
等待朝云过来的时刻,赵稷与怀瑾站在廊下,一边焦急的等待着,听着房间内怀瑜一叠声的惨叫便总觉得于心不忍的,而一边回首往事,这样在一处说话,竟然总觉得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为分散那一起揪心的感情,便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起来在边关杀敌的场景,赵稷忽而轻笑了一下,说